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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你……你在说什么！”闻言，胡图图先是一怔，然后结结巴巴地问道。
她觉得自己刚才好像幻听了。
“我说……要不，凑合一下？”莫离重复了一次刚才的问题。
“凑合什么？”胡图图迟疑了一下，如是问道。
她觉得，对方说的凑合，或许和自己想的凑合不太一样。
“你觉得是凑合什么？”莫离哭笑不得地说道。
“不知道。”胡图图老老实实地摇头说道。
“你这个小笨蛋……男女之间的凑合，当然是以成亲为前提的交往了。”莫离清了清嗓子，道。
“以成亲为前提的交往？”被莫离这么一说，胡图图反应过来之后，连续退了好几步，一脸震惊的样子。
莫离顿时满头黑线，道：“你怎么这个反应，都不按套路出牌啊。”
在莫离看来，胡图图是对自己有意思的。
既然如此，那么在自己主动开口之后，或许事情就会迎刃而解，轻松解决。
但是，现在看来貌似和想的不太一样。
胡图图不但没有欣喜若狂的反应，而且有点震惊。
“什么套路出牌？莫离，你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吗？”胡图图大声说道。
她知道自己是个很笨的人。
虽然大家不说，只是胡图图知道自己就是这样的一个人。
可是，笨蛋又怎么样，笨蛋就可以被这样取笑了么？
想着，胡图图下意识地退了几步，就要跑开。
不过，在上一回被胡图图跑了一次之后，莫离已经有所准备。
胡图图还没有开始跑，他就先一步切断了胡图图的路线，道：“跑什么啊……先回答了我的问题。”
“我，我，我……。”胡图图连续我了几下，却没能我出一个所以然来。
“我什么啊。”莫离脸色一沉，道。
莫离自问是一个懒货。
今天难得破天荒地表白了一回，结果胡图图的反应让莫离觉得自己就是一个傻瓜。
实在不爽啊。
早知道这样，就不管黄泉剑尊的怂恿了。
“我……不要！”胡图图语气坚定地说道。
“不要？这……为什么啊！”莫离连忙问道。
“因为这样不好。”胡图图给出的回答简洁有力，让莫离无言以对。
“我说……你是不是说错了，你想说要的。”莫离皱着眉头，迟疑地问道。
“没有，我的回答是不要……以成亲为前提的交往，太沉重了。”胡图图移开视线，道。
“沉重？什么沉重，我觉得很正式、很认真啊！完全表达了我一心一意的态度！”莫离解释说道。
“还是太沉重了。”胡图图沉默了一下，回答依旧。
说完，胡图图趁着莫离分神，身形一闪，竟然趁机逃了。
正当莫离想要追上去的时候，黄泉剑尊的话声又在背后响起：“唉……我怎么会有你这么一个蠢货徒弟。”
“蠢货徒弟？事情会变成这样，还不是你怂恿我！”莫离忿忿不平地说道。
说实话，莫离很少生气。
因为在他眼中，生气什么的，为了别人的错误而惩罚自己，很不值得。
可是，他一旦生气了的话，说明他是真的怒了。
哪怕对象是他的师尊都一样！
“我有怂恿你吗？”黄泉剑尊一脸无辜地说道。
“我由始至终都是说了一句好事近而已……我有说更多的东西吗？有的话，麻烦你列举出来。”黄泉剑尊不慌不忙地说道。
“你……！”
被黄泉剑尊这么一说，莫离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只是最终，他依然没有发火成功。
因为就和黄泉剑尊说的一样，除了一句好事近之外，黄泉剑尊没有说更多的东西。
余下的，全是莫离思量了一个晚上的结果。
“所以说……我的好徒弟，根本就是你自己的问题好不好，不要一丁点事情都要赖师父。这样师父很无辜的。”黄泉剑尊叹了一声，道。
“哪有你这样当师父的！”莫离不爽地说道。
“我怎么样当师父了？”黄泉剑尊摊了摊手，无奈说道。
“你……。”指着黄泉剑尊你了半天，莫离还真说不出什么理由来。
只因能够说的，大多被他说到腻了。
而且这一次的事情，和这些理由不沾边，实在无法指责啊。
“所以说，我的笨蛋徒弟，这完全是你的问题好不好？”黄泉剑尊轻叹一声，语重心长地说道。
“哼！”
莫离冷哼一声，竟然无言以对。
“哼什么哼……你，想要知道自己刚才哪里做错了吗？”黄泉剑尊拍了一下莫离的脑袋，道。
“哪里错了？”莫离疑惑问道。
“哪里都错了。”黄泉剑尊笑眯眯地说道。
“不说就滚！”莫离白了黄泉剑尊一眼，道。
他现在可没有开玩笑的心情。
胡图图当着自己的面第二次逃跑了，好像自己被抛弃了一下。
在这一瞬间，莫离真心觉得自己是在寒风凛冽之中被遗弃的小动物。
“我不滚。”黄泉剑尊正色说道。
“那么就说。”莫离不耐烦地说道。
瞧出了莫离的忍耐差不多到极限了，黄泉剑尊一样没有啰嗦下去，而是徐徐说道：“你啊，刚才太直接了。”
“直接？有吗？”莫离不解地问道。
“当然有了，不然她怎么会跑了呢？就是因为你太直接了，所以她才跑了啊。”黄泉剑尊说道。
“好像有点道理。”莫离点了点头，没有否认。
“你说说以成亲为前提的交往是个什么意思？”黄泉剑尊又问道。
“字面意思。”莫离回道。
“所以说啊……你一张口就是要成亲，哪怕她对你有意思，都要被你吓跑了好不好？”黄泉剑尊笑道。
“吓跑？怎么会？”莫离一脸不解地问道。
如果黄泉剑尊说的是真话，胡图图是对自己有意思的话，自己这样说胡图图不是应该很高兴才对吗？
怎么会被吓跑呢？
这样不科学啊。
“当然会被吓跑了……你觉得她不应该被吓跑，而是应该高兴？”黄泉剑尊白了莫离一眼，没好气地问道。
“嗯。”莫离倒是没有隐瞒自己的心思，直接点头。
“啧啧，你这小子倒是自信！”黄泉剑尊咂了咂嘴，道。
“她怎么会高兴呢……因为我瞧出了，她呢，发现自己对你有好感，都是最近的事情罢了。”黄泉剑尊解释说道。
如果这笨小子不是他的徒弟，他已经甩手走人了，哪里会和莫离在这里啰嗦那么多。
就是因为这小子是自己的徒弟，唯一的徒弟，黄泉剑尊才愿意花费唇舌在这里教导他如何与妹子相处罢了。
“最近的事情？”莫离怔了一下，道。
“嗯……她呢，和你认识了很久，这一点没说错吧。”黄泉剑尊道。
“嗯，是认识很久了。”莫离点了点头，道。
“经常呆在一起？”黄泉剑尊问道。
“对。”莫离微微颔首。
因为黄泉剑尊常年在外游历，自己回家都无事可干，所以大多数都留在了天灵魔武学院这里打发时间。
即使小伙伴各有各的事情要忙，但是这里的弟子众多，时不时指点他们一下，又或者与这里的导师探讨一二修炼之事，都比在家里发呆有趣得多。
喜欢这样做的，除了他之外，还有一个胡图图。
胡图图家里是个什么情况，莫离不知道。
但是莫离留意到了，胡图图和自己差不多，大多数都是留在学院之中，找些事情来忙，打发时间。
至于洛纱……她在神灵森林里面带孩子，相夫教子；墨守的话，在中域潜修；杨楠则是坐镇箭神部落。
故而，就只有莫离和胡图图二人常年长驻学院这里了。
久而久之，在几个小伙伴里面，莫离对于胡图图的感觉，貌似有些不一样了。
是更加深厚了吗？
莫离不是第一次思考这个问题，但是莫离觉得，或许就是更加深厚了吧。
只是，现在看来，问题不止是感情更加深厚那么简单。
在这里面，还有一些东西悄然萌芽了，而这一切，莫离他没有发觉。
“你是不是在我提点之后，才发现自己对于胡图图，是有着那么一点不同？”黄泉剑尊又问道。
“嗯。”虽然不想承认，但是莫离最后还是回答了这个问题。
“在这一点上面，胡图图或许就比你早那么一点而已。”黄泉剑尊摸着下巴思索了一阵，道。
“最近啊，洛纱、灵儿临盆，然后又在为他们的孩子取名字，还有天运加身之类的，你都知道吧？”顿了一顿，黄泉剑尊又问道。
“知道。”莫离回道。
这是眼睛可以看到的事情，至于多此一举地问自己一次吗？
心里是这样想的，只是莫离可不敢当面说出。
因为他还得依仗黄泉剑尊为自己分析这一件事的来龙去脉。
他要清楚胡图图为什么选择逃跑了，才有可能解决这一件事。
“你觉得这些事情里面，有什么触发了胡图图的内心？”黄泉剑尊又问道。
这个样子，根本不像是天下第一的剑士，反而像一名长辈，为后辈指点感情问题，而且非常专业的样子。
“洛纱和前鬼，灵儿和后鬼如胶如漆，幸福美满……有时候会觉得自己一个人，半夜凉飕飕的，非常孤独。”莫离沉吟了一下，将自己的想法说出。
“这就对了……胡图图想的，其实和你差不多。她是刺客这个职业的，向来不习惯交友。记得你以前说过，她和洛纱成为朋友，都花费了好些功夫，这一次事关爱情，自然更加麻烦了。”黄泉剑尊苦笑说道。
他觉得现在的小辈实在太麻烦了。
在黄泉剑尊的年代，男女之间若是有爱意，很多都会选择正面说出，看看对方的反应和选择。而胡图图和莫离倒好，先是两个都浑然不知，后来又两个都意识到问题，然后弄巧成拙。
如果不是自己出面了的话，说不定事情会更加麻烦呢。
“莫离应该庆幸自己有一个好师父。”黄泉剑尊在心里默默地为自己点赞。
“确实如此。”默然少许，莫离点头承认黄泉剑尊说的是对的。
他们几个之间是如何认识的，莫离都很清楚。
说起来，自己和胡图图，若非是小伙伴这一层关系，说不准不会相识都是大有可能的。
莫离生性懒散，许多麻烦的事情，他都会选择性无视，所以莫离的好友一样不多，和他走得最近的，就是洛纱这一伙人了。
胡图图嘛……则是内向腼腆。
即便想要和洛纱做朋友，都像是做贼一样踌躇了许久，最终才和洛纱当上了朋友。
现在让胡图图考虑相伴一生的事情，她会显得不知所措、迷茫，这个才是正常的反应。
“你知道她就像是容易受惊的小动物一样，你说以成亲为前提的交往，和拿着刀子威胁她差不多……她会被吓得跑掉，一点都不奇怪。”黄泉剑尊看着莫离貌似想通了个中的关系，又摇了摇头，一脸无奈地说道。
“现在应该如何是好？”莫离诚恳地问道，让原本想要刁难他一番的黄泉剑尊，都不得不收起这等心思了。
毕竟这是自己的徒弟。
在这等人生大事上面刁难莫离，始终不好。
“你要先让她冷静下来……清楚了自己的心思，这样才会有下文可言。”黄泉剑尊正色说道。
倘若莫离能够忍着不开口询问，而是让胡图图清楚了自己的心思，才向莫离说出心意，那么一切就会简单许多，水到渠成。
因为女追男隔层纱嘛，而现在莫离冲动行事，无缘无故地增加了事情的难度，倒是有几分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味道了。
“嗯，有道理。”莫离若有所思地说道。
若然胡图图不能清楚自己的心思，而他又贸然追问下去，估计胡图图会跑到更远的地方，离开天灵魔武学院，甚至会离开东域，躲到另外的大域里面，好避开莫离。
这样的结果，无疑不是莫离想要的。
万一胡图图跑到一个他根本找不到的地方，岂不是自找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