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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像从第一次跟三胡子接触后，我就没看到小默了，我问他们，他们都不说，我紧张道：“小默不会也出事儿了吧！不会连个尸体都没有了吧。”

　　 他们还是不说话，我说：“你们倒是说话啊？”

　　 他们不但不说话，反倒把头给底下了，我猜估计是差不多了，本来老齐头的死我就挺难过的，虽然说他们是一群犯罪分子，但是他们对我还算是可以的，至少没有伤害过我的。

　　 老齐头好歹还活了这么多年，可是小默呢？十八岁刚刚成年就被扔到了监狱里，好不容易出来吧，还被摧残得男不男，女不女的，本来就是家里的独苗，他奶奶还指望着他传宗接代呢？这下子好了，终于可以去天堂跟奶奶见面了。

　　 我指着林致和说：“你说你办的都是什么事儿？你们越狱就越狱，谁让你们把人家给捎带出来的啊？小默那么年轻，就算三十年，那出来的时候，也是个中年，如果能够活到七十岁，还不能够自由自在地活二十几年呢？现在呢？

　　 你把人家带出来是不是应该保证人家的安全啊？本来他就不愿意来这里，是你们非要把他带到这里来的，苏龙是怎么哄他的啊？是不是让他先来这里，然后派人去接他奶奶呢，结果呢？奶奶早就没了，你们瞒着不告诉人家，人家还以为奶奶活着呢？连一炷香给没给奶奶上过，你们、你们就这样丧尽天良吧！”

　　 我有点气急了，手中筷子往桌上一拍说：“林致和，姑娘不干了，你爱作死，你自己去吧，我要回国，我要去自首，就算坐牢也无所谓，至少我还有机会堂堂正正地做人，不必跟你们一样这样活着，太他妈的难受了，我都不知道明天饭桌又会少了谁？”

　　 说着我转身就走，林致和喊我道：“楚燕离，发什么神经呢？回国？你别逗了，你敢走出这个门就别人给秒杀了，这就是一条贼船，上来了，再想下去，那就只能去死了。”

　　 “死就死，我不怕。”我回头顶嘴道，话音刚刚落下，林致和这货直接朝着我开了一枪，我擦，只感觉耳边一声响雷，然后一阵风过，我连反应的时候，都没有，条件反射地捂住了耳朵。

　　 林致和看见惊慌失色的我问道：“现在怕不怕？”

　　 回首看去，那子弹都不知道打到什么地方去了，我骂道：“神经病。”

　　 “发神经的是你，你以为我们在玩过家家呢？干我们这一行的死人很正常，你从前天天在医院里做手术，难道没见过死人吗？这有什么大不了的？被人杀死的，还是出意外被车撞死的，淹死的、吊死的、病死的，有什么不一样啊？”

　　 我算是明白，我现在是真的上了贼船了，不是想下就能够下去的，林致和扯着我一顿教训之后说：“还有，谁告诉你小默死了？”

　　 “没死啊？没死你们怎么不回答我啊？小默还那么地年轻，死了多可惜啊？”我还是想要给自己找点气势，但是，枪口对着我，我还能有点什么气势。

　　 林致和这才收起了枪说：“不掏枪都治不住你了。”

　　 白杨出来说：“小默没死，但是他叛变了，他投靠了威客亚，现在算是我们的对头。”

　　 “叛变？小默吗？他哪里来的胆子叛变啊？”我不相信。

　　 “人家十几岁就打群架，刚成年就扔到了监狱里，你以为人家是个小白兔什么都不知道啊？有闲心操心别人，还不如多操心自己。”

　　 林致和没好气地说道：“虽然三胡子的事情给解决了，你还是去医院上班，该看病看病，该做手术做手术，我要做的事情，你少管，这总是可以了吧。”

　　 “你、你这话什么意思啊？”我不明白，故此追问。

　　 “你不是想走吗？送你回国是不太可能的，不过跟我们划清界限还是可以的，你就改个名字，在这里当医生好了，你可以找点是时间学习一下这里的语言，也可以把你的英文加强一下，总之语言不是问题，你就当换个城市当医生了，这样总是可以的吧，我已经够烦了，你能不能别给添乱啊？”

　　 他这是盛怒未消啊，把我这顿训，就跟训闺女似的，然后饭也不吃了，气冲冲地走了。

　　 白杨试探性地喊道：“三、三爷……不吃饭啦，这可是楚医生亲手住的呢。”

　　 林致和烦躁道：“留给你吃个够。”

　　 神枪手说：“哟，真生气了。”然后朝我说：“楚医生，阿和心情不太好，你别跟他一般见识，过伙儿就好了。”

　　 我也知道他这是生气了，就不打算去惹他了，我重新坐下问他们两个道：“小默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啊？”

　　 “额，就那天，在至善堂举行我们入伙仪式的时候，小默胆子太小了，敬香的时候把香炉给打翻了，阿和觉得他挺给自己丢人的，所以就打了他一顿，算是给大家一个交代，毕竟这个至善堂最大的仪式，L国的人又很是重视这是礼节问题，本来他们说打翻香炉是要被杀掉的，但是勤叔说，我们是新来的，不知者不罪，但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说需要按着他们的规矩，让小默接受所有人的唾沫羞辱。

　　 阿和为了保住他的命，就答应了，小默可能是觉得这个太侮辱他了，除了至善堂，就跟我们分道扬镳了。

　　 后来我们去威亚客那边偷毒，也差点被他们捉住了，就是小默把我们的计划给泄漏了，我们这才知道他投靠了威客亚，这威客亚现在跟勤叔都是候选人，那自然是水火不容的，我们现在给勤叔做事，那小默不就与我们也是敌人了吗？

　　 这次行动失败，突然来了警察，不知道跟威客亚有没有关系？如果有，那就是小默泄漏的了，早知道是这样，当时就不应该让他知道那么多，你说这个小孩子，怎么熊起来一点分寸都没有啊？如果不是我们命大，警察一来，我们全部都得死啊。”

　　 神枪手说着也是很难过，我也是万万想不到小默还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啊？一言不合就叛变啊？

　　 我好奇地问道：“唾沫羞辱啊？”

　　 白杨解释说：“就是每个人朝他吐一口唾沫。”

　　 “我擦，这是什么鬼规矩啊？这是人身攻击啊？什么鬼香炉，怎么就那么的金贵啊？林致和不是有钱吗？赔给他一个不就行了？”

　　 我已经很久没有说过脏话了，真的是气死了姑娘了，小默本来心理就不健全的，让他承受这样的羞辱，那“变异”也是情理之中的，可是这个倒霉孩子，也不能一转身就投靠威客亚啊？这是个什么角色啊？

　　 神枪手说：“据说哦，这个东西就相当于祖宗牌位，而且还是一群人的祖宗牌位，所以，打碎他的罪过就特别的大。”

　　 我忍不住地“呵呵”了两声，别说是个祖宗牌位，就算是不小心把祖宗给打了一下，也犯不着要人的命吧。

　　 “所以，如果交易的时候，来的警察是威客亚找来的，是不是就意味着老齐头是小默给害死的啊？”

　　 白杨急忙说：“那倒不是，本来勤叔就是要利用‘人赃并获’来杀三胡子的，三胡子不服，已经开火了，警察只是过来收个场子而已。”

　　 那我就放心了，要不然凭着林致和的个性，他肯定会把小默给活剥了的，背叛是一条罪，又反过来害死兄弟，他肯定是饶不了他的。

　　 我指着他们两个说：“怎么样，比你们在监狱里刺激多了吧！”

　　 然后就回房了，林致和这货还是气哄哄的，我就算是明白了，这果然是个枪杆子底下出权利的年代了，已经不要再跟他讲什么道理了。

　　 见我进来，他反问我说：“不是要走吗？你怎么还回来啊？医院没有地方住啊？”

　　 我说：“人人都知道我是你女朋友，我去医院我也是你女朋友啊。”

　　 林致和起身朝我冷漠道：“那就分手好了，免得连累了你，你这条命啊，我是还不起的。”

　　 姑娘也是一肚子的火气啊，想着你朝我打一枪我都没有跟你算账，你倒是好啊，还跟我较上劲儿了，我这受了委屈，还得被你分手啊？凭什么？凭什么有枪啊？

　　 “分手？哈，你有什么资格跟我分手啊？你的命都是我，你凭什么跟我分手啊？要分手啊，可以啊，把命还给我。”

　　 刚好小七刚刚教了我几招攻击的招数，他说人不能只知道防患，还必须学会攻击，我拿着随携带的一把跟笔差不多长的手术刀，我长年用惯了这个，拿着还真是比较顺手的。

　　 直接就朝林致和刺了过去，这是极为厉害的招手，那就是横着扫，直接割喉，林致和始料未及，有点惊讶，不过很快就来了个下腰，很巧妙的夺过了，然后一手就拽住了我的手腕，重重一捏，我就感觉疼，然后就扔掉了手术刀。

　　 他顺手就接过了，说：“这是谁教给你的啊？你是打算做个女杀手啊？这是要命的招数。”

　　 他扣着我的手，我竟然一点挣扎的可能都没有，我说：“放开我……你刚刚不也差点要了我的命？”

　　 “我的枪法准得很，再说不怕神枪手，就怕新学徒，一把乱枪更会打死人，你的手术刀什么时候是让你来杀人的了。”

　　 我顶嘴说：“我这不也是被你带上贼船上了，我只不过是为了保护自己而已。”

　　 “我教给你的才是保护自己的招数，你现在学的是杀人的招数，谁教你的？小七是不是？这个混小子，我早就知道他突然跑到医院去，就没安什么好心。”

　　 林致和提起小七已经开始用“混小子”的字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