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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哥哥,你送来的这蜜渍樱桃真是极好吃的, 外头裹的那层糖蜜, 把樱桃的酸味融合的恰到好处。”算起来,阮兰芷已经好些年没有吃到蜜渍樱桃了。
虽然苏府有钱有势, 可阮兰芷嫁过去之后,却一直被拘禁在那冰冷的院子里,到了后来,除了用水随便煮一煮的清汤寡菜, 再没有其他。
“瞧你那样儿, 真是个小馋猫!就那么好吃吗?”
“你哪次来我家,没有给你备过可吃的糕点与果子?怎地莺莺就吃不厌呢?”薛泽丰有些爱怜地摸了摸阮兰芷的头顶, 柔声说道。
阮兰芷闻言, 鼻头一酸, 差点子落下泪来, 是啊,原来她也有这样开心的时候,只不过……后来那些暗无天日的岁月,让她忘记了这些。
“薛哥哥送的,自然好吃,我前次去给姨祖母请安,她还告诉我, 你娘在给你相看媳妇呢, 怎么?哥哥没有看上的吗?”阮兰芷笑了笑, 打趣道。
薛泽丰今年十七了, 他娘亲黄氏,镇日里盘算着要给他说一门亲事,但凡谁家府上赏花、打马吊、搭戏台子、聚会设宴,只要是给薛府发了名帖,黄氏几乎都是来者不拒,其目的,不过是为了打听谁家有适龄的姑娘,或是即将及笄的姑娘,并做到相貌、品行、家世一手掌握。
薛泽丰瞄了瞄身旁的阮兰芷,也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耳根子的微红一直未曾消退。
薛泽丰觉得,关于亲事,他还可以再等两年……
彼时,阮兰芷并没有注意到薛泽丰的心事,而是搂着食盒子轻轻地倚在窗边上,时不时地拈起一颗樱桃丢进小嘴里,然后眯起眼睛,一脸的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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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香院
这厢阮仁青将将踏入房内,就有婢女端着茶盅迎了上来:“老爷请用茶。”
“嗯,艳梅呢?”软仁青接过茶来啜了一口,放在梅花小几上,这才开口问道。
“姨娘这会子还在里头歇午觉呢。”婢女毕恭毕敬地回答道。
“行,你下去吧。”阮仁青说罢,挥了挥手,径自往里间走,他悄悄地打起幔帐,往里看:
只见榻上的李艳梅,浑身只着一件薄如蝉翼的绢丝小衣,里头那水红色绣金线牡丹的肚兜儿,系带早已松开,不过是堪堪地挂在脖颈上罢了。而原本盖在身上的薄衾,褪到了肚脐以下,最令人眼热的,自然是那半遮半掩的巍峨玉峰,正因着李艳梅均匀的呼吸,而缓缓起伏……
先前说过,这李艳梅早年本就是那女支馆里头的头牌,那是出了名的会伺候男人,她当时爱着阮仁青的俊美与风流,后来便被他哄着,领着毫无关系的阮思娇回了阮府。
阮仁青见眼前横陈着一个体态丰满,二十多岁,成熟风韵的女子,只觉口干舌燥,血脉贲张,哪里还忍得住?紧跟着脱了靴子爬上塌,抓起那硕大的绵软就下了狠力气揉弄。
将将揉了两下,李姨娘就被胸前那恼人的大掌给弄醒了,她睁开眼睛,见是阮仁青在自己身上作怪,气哼哼地拧了拧腰,涂了红色豆蔻的玉手在阮仁青的胸膛上作势推了推,只是那力道,就跟摸着玩儿似的,欲拒还迎,一点子力气都没使,不过是平添了两人的兴致。
李姨娘想起日前老太太做的那一出戏,这心口的气还没出顺畅呢,哪知阮仁青那孬货,因着拗不过他娘,又没脸来见她,干脆就远远儿地避开了,连她的院子都未曾来过。
思及此,李青梅红着眼圈,带了点儿哭腔对阮仁青道:“你个挨千刀的杀才,做什么还来我这里?”
阮仁青在床笫之间,素来是好说话的:“我的心肝,我这不是想你了吗?你都旷了我五日了,我这心都让你给旷碎了。”
李姨娘嗔了他一眼:“郎君还真是会倒打一耙,妾身日日盼着郎君来,却总不见你人影子,我猜啊,阮大人多的是人款待,哪里还记得起我李艳梅,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这几日不是轮流宿在文姨娘和方姨娘那儿吗?”
“别提了,她两个哪有心肝你销魂?文如意下面松垮垮的跟个水缸子似的,都能在里头养鱼了。更别说方灵那张关公脸……唉,我不过是勉强看在娘的面子上,才上她那儿睡了一宿。”阮仁青凑上前亲了亲李姨娘的小嘴儿,喃喃抱怨道。
李姨娘闻言,噗嗤一笑,不得不说,阮仁青这番话说的十分促狭,那文如意与方灵两个,哪里就如他说的那般差了?只不过同媚色天成的李艳梅比起来,的确是略逊一筹的,却说这女人吧,都爱听这些个奉承话,因此李姨娘听着,是十分受用的。
李姨娘听了这一番话,神色才缓和了下来:“郎君这话说的太难听了,若是叫文姨娘和方姨娘知道了,她两个倒是不会怪你,没得恨上了我。”
“没事儿,她两个若是知道了,只管叫她们在一旁站着,看看咱两个逍遥快活。”阮仁青有些急不可耐地脱下了自个儿的亵裤,跟着就压着李姨娘行起事儿来。
不多时,李姨娘被他入的骨头都酥了,半眯着眼睛叫出了声来。
事毕,阮仁青从李姨娘的身上翻了下来,舒坦地喟叹了一声,也不要人伺候,这就开始穿戴了起来。
那李姨娘见他要走,心里大急,面上却是嘤嘤哽咽了起来:“怎么?郎君这才来多一会子就要走了?难道先前郎君说我好,不过是耍着我玩儿的?”
“郎君若是这般敷衍,倒还不如干脆放了妾身的契书,让我走了,咱两断个干干净净。” 说到这儿,李姨娘越发哭的厉害,泪珠子跟断了线似的,一个劲儿地往下淌。
阮仁青见李艳梅哭的伤心,这裤子也顾不上系了,赶忙坐回塌上,将她一把搂进怀里:“哎哟,我的心肝祖宗,好好儿的,怎地哭起来了,这不是眼看着要吃晚饭了,我得去上房看一看娘吗?”
这阮大爷虽然是个风流种,可规矩什么的,倒是做得十足,毕竟他也是百年世家教养出来的人。
李姨娘闻言,想起那作妖的老东西,哭的越发伤心:“是了,妾身差点子都忘记了,左右你是要当新郎官儿的人了,自然要多多去老太太那儿的,还得多谢她为你找了这样一桩完美的姻缘。”
阮仁青闻言,哪还有不明白的?怀里的李姨娘这是吃醋了呐!
思及此,阮仁青笑了笑,一边揉着李艳梅胸前白生生的绵软,一边说道:“我当是怎么有股子酸味儿?原来是心肝吃醋了,我的心你还能不知道吗,我这日思夜想的都是心肝你啊!”
“哼,说的比唱的还好听,郎君若是心里有我,又怎么要娶了赵大姑娘做继室?你明明知道我……知道我……”李姨娘说着说着,就又开始娇滴滴的哭了起来。
“放心吧,那赵大就是个嫁不出去的泼辣子,娘要我娶她,不过是权宜之计罢了,她哪里比得上心肝会伺候人?就算这赵大姑娘进了门,我也不会去她房里,她压根儿影响不了你一丝一毫。”阮仁青继续柔声哄着。
李姨娘深知见好就收的道理,既然这赵大姑娘是肯定要进门,她既不能改变,那就只能迂回行事了。
不得不说,李姨娘这样一个风尘女子,十分会利用自个儿的优势。她一个小小的姨娘,凭什么同老太太斗?不过是仗着阮仁青宠她罢了,她只有牢牢地拴住眼前的男人,才能稳固自己在阮府的地位。
两人说着说着,也不知怎地,又勾起火来,于是搂到一块儿再次行起事来,这一次,李姨娘叫的格外动情。
这厢阮思娇在阮兰芷那儿憋了一肚子的气,将将回到梅香院,走到李姨娘的房门前,正要叩敲,却听见里头传出些柔媚入骨,缠绵动人的吟/哦声,夹杂着男子的粗喘与调笑声。
阮思娇听了一耳朵淫/声浪语,抬起的手儿僵在半空中,这还哪能敲得下去?
阮思娇的小脸儿蓦地就红了,她快步走回自己的房里,将门窗关了个严严实实。自她懂事开始,都不知在这院子里听到多少回淫/言浪、语了,她爹同李姨娘两个,总是毫不避忌,大白日里也能弄出些动静来 。
一般来讲,普通正经的小姑娘,谁会知道这紧闭的屋子里头发生了什么事儿啊?
可阮思娇却不一样,幼时,她曾经因着总是听到隔壁传来这样的声音,而觉得十分迷惑。又有一次,她爹爹和李姨娘在白日里敦伦,门没关严实,小思娇听到那动静儿,在好奇心地驱使下,悄悄儿溜了进来,躲在屏风后头,隔着那屏风缝隙,看了个大概。
那时的她,并不明白两人似痛苦似快活的动作与神情代表什么,其后终于忍不住问了李艳梅:“姨娘,我见爹爹压在你身上欺负你,你叫的那样厉害,他都不停下!”
李姨娘听了,先是一愣,而后笑的花枝乱颤,前仰后合,简直都直不起腰来了。
毕竟是这李姨娘是女支馆里头出来的,对于男女一事儿是十分看得开的,于是便无一遗漏地将这些事儿原原本本地告诉了阮思娇。
在她看来,这些事儿,姑娘早晚都要知道,何必藏着掖着呢?
说回如今,毕竟这两人对外宣称是母女,因此阮思娇就歇在李姨娘隔壁的屋子,两人欢好的声音,时不时会从墙壁的那一头隐约穿透过来,这让阮思娇原本就烦闷的心,越加难受。
先前在姝婧院里,那薛家哥哥的眼珠子只黏在阮兰芷身上,哪里还看得到其他?思及此,阮思娇这心里头就冒出了一股子邪火,直烧的她坐立难安,十分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