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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面对程梓的质问, 林雪不知所措。原本她觉得自己可以处理很好的, 可是搞砸了。

　　 “我……我出来做兼职赚钱……”林雪小声回答。

　　 程梓听到火冒三丈：“你是不是脑残啊, 好好的学不去上，去做兼职？”

　　 林雪低着头，不敢看他：“……”

　　 在她印象中, 程梓脾气很好的, 没有出现过这么凶的表情, 说话也不没有这么大声，说话也没这么大声。

　　 “你之前也是这样上课时间出来做兼职吗？”程梓的语气好像认定她不是初犯。

　　 林雪连忙解释，向他摆摆手：“没有，没有，今天第一次……”

　　 “为什么要出来做兼职, 我给你的钱不够吗？”程梓之前给她一张银行／卡, 只要她不追什么名牌商品, 足够她一个学期的开支。而且也跟她说了，要是不够花的话，再告诉他。

　　 可她为什么要出来做兼职, 还要是做这么低俗的车模。

　　 “我……我不想花你的钱……”林雪说话越来越小声。

　　 程梓的听力很好，但他不敢相信林雪说的话：“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林雪被吓到了, 身子抖了一下，木讷地重复：“我……我不想花你的钱。”

　　 “你不想花我的钱，你想花谁的？”程梓听了以后很生气, 顾念她还是个学生, 程梓主动承包了她的学费, 生活费，还有各种费用。没想到她到头来说，不想花他的钱，要去赚钱。

　　 可不可笑，她一点都不领情。

　　 他居然像个傻子那样，什么都替她想好了，等她大学毕业以后让她进去华铭唱片当一个音乐人，等她长大了，有一定的阅历以后，就向她求婚，结婚，再生两个娃。

　　 现在想起来，却是那么可笑，一切都是他想象的，林雪又没表示过以后要怎么样。

　　 程梓似笑非笑，特别吓人，他不说话了，一直开着车去到江大的音乐楼。程梓停在音乐楼前，不说话，林雪不知道怎么破除尴尬的气氛，说：“我去上课了……”

　　 林雪解开安全带，打开车门下车，关门的时候向里面的人道别：“程梓，拜拜……”

　　 林雪关上门，程梓启动车子，开走了。林雪很不安，看着车子扬长而去。

　　 程梓好像真的生气了，是不是因为她兼职穿得太暴露了，让他丢脸了？

　　 平日，程梓会准时来学校接林雪放学的，可林雪等了半个小时，都没见到程梓。想到他生气了，不敢打电话给他，又怕他路上发生什么意外。

　　 最后，捏着手机，拨出熟悉的号码。

　　 “嘟……嘟……”慢悠悠的彩铃声音，最后变成急促的“嘟嘟嘟……”

　　 没人接听。

　　 林雪发了一条信息给程梓：程梓，我搭地铁回家了。

　　 林雪想了想，又补充一句：你今晚想吃什么，等下我去超市买菜。

　　 林雪乘搭完地铁走出街道，在进入超市前拿出手机看了一下，看程梓回复信息了没有，却只看到几条app推送信息。

　　 林雪有点失落，一想到程梓吃了她做的饭会很开心，一下子元气满满的。

　　 林雪采购了一大堆食材回去，程梓和林志强不在家。林雪看时间快到晚饭时间了，开始处理食材做菜。

　　 六点半，林志强工作结束了，准时回家，而程梓还没回来。

　　 林志强见到屋里只有林雪一个人在厨房忙着，平时程梓喜欢站在厨房门口看着她做饭的样子，可今天没见他的踪影，问：“程梓呢？”

　　 林雪不想林志强担心，说：“他今天有事做，晚点回来。”

　　 林雪看了一下客厅的挂钟，六点半了，平时吃晚饭的时候，估计程梓赶不回来吃饭了。她拿出碗碟，夹起一些菜肉，给程梓留了一份，两父女先吃饭。

　　 林志强身体不佳，要早点休息，晚上九点多的时候就要入眠了。

　　 林雪无聊，坐在餐椅上玩手机，偶尔给程梓发信息，可是他不回来。

　　 “程梓”

　　 “橙子”

　　 “小橙子”

　　 “大橙子”

　　 ……

　　 均无回复。

　　 最后林雪发送一句：“小气鬼！”

　　 “林雪，林雪……”林志强摇醒了趴在餐桌上睡觉的林雪。

　　 林雪迷迷糊糊地醒了过来，问：“程梓回来了吗？”

　　 林志强问：“程梓没回来吗？这么晚了，他去了哪里？”

　　 林雪：“我不知道……”

　　 林志强也是个过来人，看得出林雪应该是跟程梓闹矛盾了。不然一向有交代的程梓，怎么不回家了？

　　 林志强问：“是不是跟程梓吵架了？”

　　 林雪点点头。

　　 林志强问：“那是谁做错了？”

　　 程梓在林志强心中是一个有分寸的孩子，对林雪很好，几乎是有求必应。林雪是自己的孩子，她的脾性，他这个做父亲的知道，不懂人情世故，做事很多时候硬碰硬。

　　 林雪低着头：“好像是我错了……”

　　 林志强摸摸她的头，像对小时候的她，安慰：“那就跟程梓道个歉吧。”

　　 林雪特别沮丧：“可他不回家，也不回我信息……”

　　 林志强说：“先回去休息吧，或者明天他就回家了，毕竟这里是他的家。。”

　　 “好……”林雪嘴里应一声，可是心里还是不安。她洗漱过后，躺在床上，双人床变得很宽阔。她喜欢抱着一些东西睡觉，可是程梓今晚不在，她只好抱着旧旧的大乔巴。

　　 林雪最后还是拿出手机，放下姿态，说：“程梓，我知错了，你回家好不好？”

　　 “叮！”

　　 程梓终于回复信息了，林雪一整晚担心着他，因为不回信息，怕他路上遇到什么意外没人知道。

　　 “你怎么有错呢，是我错了！”

　　 程梓的语气特别不愤，讽刺。

　　 林雪缺根筋地回复：“那，我原谅你了，你回来吧。”

　　 程梓又不再回复。

　　 “啊！臭程梓又不回复我。”林雪双手双脚抱着大乔巴在床上打滚。

　　 另外一边。

　　 程梓在李钦锋家里的酒吧台，拿着一瓶洋酒倒一杯喝一杯，一直喝着，就像喝水一样。

　　 李钦锋看不下去，抢走他的杯子，说：“别喝了，万一你喝死在我家就大件事了。”

　　 程梓喝醉了，趴在吧台说着：“我就说，不要跟比自己小的人交往。不懂事，还不领情，一直当我是外人，狼心当狗肺！”

　　 李钦锋比程梓年长几岁，年轻的时候流连花丛，恋爱经验比程梓多。恋爱这种事，谈着谈着就变味了，已经不像年轻那么执着，那么冲动，大概也看清了本质，心无波澜。

　　 他安慰：“不行就换了吧，何必吊死在一棵树上。”

　　 “可我……就喜欢这棵树啊……”程梓迷迷糊糊说完，就死睡了。

　　 李钦锋家里的母老虎明天旅游结束回家，不喜欢家里人有外人，李钦锋扛着程梓出门上车打算送她回家。

　　 李钦锋以前也谈过一段刻骨铭心的恋爱，因为门不当户不对，后期两个人观念相差太远，就没在一起了。现在的老婆是家里介绍的千金大小姐，除了年轻不懂事性格骄横，其余还挺好。他是一个男人，不会跟女人太计较，两人还相处得很好，只是没有激情。

　　 老婆喜欢环游全世界，他的心都是处理家族生意，把利益最大化，只要不要触碰对方底线，什么都好说。

　　 在李钦锋眼里，程梓是一个情窦初开的男人，每个男人都会经历的，谈多几次就好了。爱情并不是生活的必需品，谁没了谁都能好好地活下去。

　　 李钦锋把程梓送回家，惊动了屋子里的人，发现林志强和林雪都住在他家里。他不知道怎么说程梓，是有多喜欢林雪，还把女朋友她爸接过来照顾。

　　 “他怎么这么多？”林雪穿着吊带睡裙，上前扶着程梓。

　　 “我来吧！你回去穿件衣服。”林志强看到女儿没顾形象地跑出来，把她赶回去。

　　 李钦锋刚才看了一眼，下一秒看了别的方向，没有看着林雪。

　　 林雪回去房间，披上一件外套，李钦锋和林志强合力把喝得像烂泥的程梓搬上床，林雪在卫生间洗毛巾。

　　 李钦锋走到卫生间门口说：“我走了。”

　　 林雪应声：“哦，好的，今晚谢谢你！”

　　 李钦锋欲言又止，决定要离开了。走了两步，又回来，站在卫生间门口：“林雪，程梓他没谈过恋爱，所以特别认真，你要是不喜欢他的话，早点跟他说明吧。”

　　 林雪愣了一下，李钦锋是不是误会了，她怎么就不是喜欢程梓？

　　 深夜，李钦锋离开了，林志强也回房休息了。林雪用干净的湿毛巾给程梓擦脸，费了劲给他换了一套舒适的居家服。

　　 *

　　 日照三杆，程梓醒了，在自己的卧室里醒过来的，他昨晚好像在李钦锋家里喝酒，怎么就回来呢？

　　 发现林雪躺在他身边，圆圆的眼睛盯着他。

　　 昨晚喝太多酒了，程梓的头巨痛，看到窗外的太阳完全升起来了，知道时间也不早了。

　　 程梓问：“怎么不去上学了？”

　　 林雪摇摇头，死死抱着程梓：“我不要去上学，我去上学你又不知道跑去哪里了！”

　　 “昨天你没有来接我，我在学校等了大半个小时，吃完饭后又等了一个晚上，你为什么不回复我短信，你为什么不回家。”

　　 “你别恍着我，我好晕。”程梓神情痛苦。

　　 林雪放开他，说：“是不是宿醉头疼，我去给你泡蜂蜜水。”

　　 然后下床，光着脚丫“咚咚”跑出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