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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4.第 94 章

东宫美人 荔箫 11618 2020-09-28 20: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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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到本行字说明订阅比例不足被防盗了, 请在24小时后查看于是,张济才不再开口了,毕恭毕敬地躬着身;周明也不哭了, 重重地磕了个头, 道:“是,下奴一定加着小心,若出了什么岔子,下奴及时回来禀殿下。”

   太子点点头,周明又磕了个头, 就告了退。

   书房里重新恢复了安静,沈晰读完了这本折子, 写了批复, 着人送出去交给太傅。

   北边, 大家听说新来的管事是从太子身边调过来的, 都新奇了一阵子。

   这事说来也是辛酸,虽然同为东宫的宫人,但宫里等级森严,宫人跟宫人也不一样。对于张济才、周明这样混出头的宦官来说, 上头的主子们是大人物,但对于底层根本见不着主子的宫人来说, 这些混出头的也已经是大人物了。

   是以一时之间, 去巴结周明的真不少, 有的是想听听太子身边的趣事, 更多的是想混个脸熟, 为自己的前程谋划一二。

   妾侍们也各有各的想法,楚怡是对争宠的事没兴趣,宁可躲在屋子里猫冬。云诗胆子小,打从进了东宫起就什么事都跟着楚怡,看她不动,云诗也不动。

   另外两个就不一样了,白氏当天晚上就拿出自己积攒的银子送了过去,廖氏第二天早上也走了一趟,送了钱,还炒了几个下酒的小菜。

   楚怡对此内心毫无波澜,但廖氏回来的时候跟她说:“妹子,你添个心眼儿,那个新来的周公公……好像对你有点意见。”

   楚怡心里咯噔一声:“怎么个有意见?”

   廖氏皱皱眉:“我也……说不好,就是他问了不少关于你的事,但态度吧,瞧着又不算和善。”

   ——这一点,楚怡在几天之后就有感觉了。她偶尔和周明碰上面,周明确实总阴阳怪气儿地斜着眼儿看她,就好像她欠了他的钱一样。

   但或许是因为太子妃刚发落了刘清的缘故,周明的这种不顺眼暂时也只限制在了“阴阳怪气”上,没给她什么气受,她也懒得多加理会。

   就这样,日子在炭火烘出的温度里暖暖和和地过着,不知不觉的,就到了年关。

   年关时四处都忙,从腊月廿五起,京中就陆续开始拜年走动了。宫里也是一样,女眷们走动的尤为热络,不少平常不起眼的外命妇都借着这个机会来拜见太子妃。

   太子沈晰也忙了起来,一是出宫开府的兄弟们进宫向长辈拜年时基本都要来见他,二是他自己也还是小辈,又是嫡子。父皇后宫的小嫔妃他犯不上去见,但看着他长大的几位高位嫔妃,他的礼数总不能缺。

   是以腊月廿七一早天还没亮,沈晰就到了坤宁宫外。

   彼时皇后刚梳妆妥当,听说太子来了,即刻着人把他请了进去。

   沈晰提前向皇后贺了年,说了几句吉利话。皇后一派慈母模样,也回了几句吉利话,而后便是“你要给弟弟们做榜样”“不要让你父皇失望”一类的训导之词。

   ——太子大多时候来见皇后,都是这么个流程。

   不过片刻,天色清明了几分。

   宦官这时来禀说:“娘娘,各宫嫔妃差不多都到了。”

   “哦。”皇后微微笑了笑,又看向太子,跟他说,“你舒母妃近来精神总不太好,还要日日来本宫这儿问安,也是辛苦。正好今儿个你在,就先行陪她一道回吧,本宫也不差这一个礼。”

   太子颔首应下,便从寝殿中告了退。身边的腿脚麻利的宦官先一步到了嫔妃们候见的外殿,请年轻位低的嫔妃先到屏风后避一避。

   等太子走到外殿时,明面上就只有几位身份贵重的正经长辈了。沈晰向她们见了礼,又同舒妃说了皇后方才交待的话,母子两个边一道向外退去。

   待得出了坤宁宫的大门,舒妃长长地叹了一声:“你三弟五弟年纪渐长,你母后近两年,是愈发的按捺不住了。”

   沈晰未作置评,只轻声应了句“是”。

   这些纷争,没人会拿到台面上说,台面上永远是母慈子孝、兄友弟恭的。

   可背地里,谁又不清楚呢?

   当今太子沈晰在一干兄弟中行二,是元后所出。

   元后生他时伤了身,不到一年便撒手人寰,沈晰便被交给了元后的本家堂妹舒妃抚养。

   后来,皇帝立了继后,继后膝下有了三皇子和五皇子。继后自是要为自家儿子谋划将来的,当个闲散亲王自然是好,可沈晰的太子之位还是令人垂涎。

   除此之外,沈晰的大哥,皇贵妃所出的沈昡也不是没有野心。

   “你自己多上进吧。”舒妃长声叹息,“在老三老五面前,你也还是要当好这个哥哥。别让你父皇觉得是你闹得兄弟离心,惹得父子间也生隔阂。”

   沈晰点头:“母妃放心,儿臣心里有数。”

   舒妃又道:“你大哥那边,侧妃过了年关就差不多该生了,你的礼也不能少。”

   沈晰禁不住地笑出来:“母妃。”

   舒妃看向他,他无奈一喟:“儿臣过了年关便十九了。”

   舒妃稍微愣了一下,旋即领会了他的意思,也失笑出声:“是是是,你也是成了家的人了,母妃不该提点这么多。”

   之后母子之间便轻松下来,一路都只说些无关紧要的趣事。过年的几天,二人也都没再提这些令人阴郁的话题,宫里的宴席日日都有,每一日都其乐融融的。

   年初八,东宫又传出了个大好的消息——太子妃赵瑾月有喜了。

   消息一出来,各宫就都送了东西,皇后赏了一块玉屏给她,用的是整块的玉石,价值连城。皇帝不好亲自赏儿媳,就赏了太子几匹稀世罕见的汗血宝马。

   这件喜事让京城从年初八一直闹到了月底,其间皇长子府里的侧妃为皇家诞下了长孙,都没能把这件事的风头压过去。

   宜春殿里,赵瑾月自然也高兴。先前徐侧妃得宠,她一直担心侧妃生下个一儿半女,自己在东宫的地位会愈发不稳。现在好了,到底是老天有眼,徐侧妃再得宠,也还是她这正妃先有了身孕。

   赵瑾月私心里原喜欢女儿,可眼下,她十二分地希望这一胎是儿子,先把东宫嫡长子的位子站稳。

   但同时,因此而生的烦心事自然也有,芳华阁的徐侧妃就是头一个。

   徐侧妃比她更合太子的意,这一点赵瑾月心里有数。那如今自己又有了身孕,许多事都不能做,太子就算念着她腹中的孩子,来宜春殿的次数大概也还是会减少。

   那过上十个月,在情分上,她还能跟徐侧妃比么?大约是不可能的。

   这件事令赵瑾月颇有些困扰,茶饭不思倒不至于,偶尔的出神却是有的。白蕊很快就摸出了她的心思,出主意说:“殿下身边若有个人能在这些日子替殿下侍奉太子,这事不就了了?”

   赵瑾月听得黛眉微微一跳。

   白蕊的意思简单易懂,无非就是让她挑一个妾侍,替她侍奉太子。妾侍没有正经的位份,以宫女的名义一直留在宜春殿也不打紧,正好能替她把太子拴在宜春殿。

   至于她生了孩子后,赐那妾侍一个正经名分也无妨。反正眼下已经有个徐侧妃了,日后东宫也还会有更多的妃妾,多这一个不多。

   赵瑾月点了点头:“你说,谁合适呢?”

   白蕊笑笑:“奴婢和北边那四位没怎么打过交道,不过这一眼看过去,显是楚氏生得最好了。她的出身又放在那里,自小应该也读过不少书,不至于跟太子殿下说不上话。”

   白蕊说的这些都在理,但赵瑾月思量之后,还是摇了头:“她那个性子,太冲了。若再得宠,怕是更要拘不住她。”

   她先前是想过拉拢楚氏,也愿意为楚氏铺铺路。可上回炭火的那茬事,让她总觉得楚氏颇有些得理不饶人的劲头。

   这就还是算了吧。得理不饶人在宫里不是个好事,宫里要的是处处祥和、是温和守礼。

   白蕊循着她的意思想了想,就又说:“那还有个云氏,话不多,奴婢几次去颁赏,她都颇有些局促,谨小慎微的样子,待奴婢客气得很,对殿下的赏也千恩万谢的。”

   单是这个描述,赵瑾月都听着舒心:“这样的好。”她缓缓点头,“这就去传个话吧,让她好生梳洗,晚上过来侍膳。”

   太子妃召云诗侍膳,这道旨意在北边一石激起千层浪。

   大家都很好奇,但好奇也没用,一时之间谁也进不去云诗的屋子。

   太子妃差了四个宫女来服侍云诗梳妆更衣,一忙就忙到了下午。到了临近用膳的时辰,云诗在四人的簇拥下直接离开了北边,往宜春殿去。

   楚怡站在自己房门口目送着云诗离开,直至连背影都看不见了,她才笑吁了口气,转身回屋。

   她觉得云诗能有这个机会挺好。

   这毕竟是一个一夫一妻多妾制完全合法、且从人心上也被完全接受的时代,她们的身份已经无可逆转地放在这儿了,云诗能往上走走是个好事。

   在楚怡心里,她自己对此完全没有兴趣,和为云诗感到高兴并不冲突。

   这天之后,云诗就再没回来过,听说是在宜春殿住下了。同为妾侍的廖氏和白氏都有点酸,慨叹云诗命好,楚怡和她们的想法却不一样。

   ——她反倒有点为云诗的将来担忧了,因为这都大半个月过去了,也没见太子或太子妃给她个名分。

   太子睃视着楚怡,慢条斯理地吩咐:“着人代孤拟个旨,封云氏、廖氏为奉仪,住处你们看着安排吧。”

   楚怡听得一愣,张济才愣得更厉害:“殿下,这……”

   太子眉心微跳,看过去,张济才小心道:“太子妃殿下那边……”

   “人本就是她举荐的。”太子的眼底隐有两分不快,顿了一瞬,又说,“去吧。”

   张济才小声应了声“是”,躬了躬身,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

   楚怡僵坐在那儿,又木了两息才缓过神:“……多谢殿下。”

   沈晰轻笑,冷淡地瞧瞧她:“满意了?”

   楚怡局促地点点头。

   其实,沈晰突然给云氏和廖氏晋封,也不全是因为楚怡。

   打从太子妃硬把云氏塞给他开始,他心里就不痛快。太子妃有孕不能行房,他心里没数么?他照旧去宜春殿,就是为了让她好好安胎,想当个好丈夫啊。

   可一道入夜的时候,她就把他往云氏房里推。知道他不喜欢云氏了,她又塞给他一个廖氏,别提让他多堵得慌。

   是以他先前也想过,不然就太子妃塞给他一个,他就册封一个好了。一来不让她们留在宜春殿,他就顺理成章地不必见她们了;二来也让太子妃明明白白的知道,他真的很不喜欢她这样做。

   另外,若这两个人不在宜春殿了他也依旧照样去看太子妃,太子妃大概会慢慢地明白,她不必这样紧张地找人“拴”住他吧?

   之所以最后没这么干,是因为他不想旁人觉得他正妻有着孕,他还偏宠妾室,落下个好女色的名声。

   结果楚怡那么一说倒好,听着还不如说他好女色呢!

   那他还等什么啊?到头来太子妃并没有安心、云氏和廖氏战战兢兢、他还里外不是人?

   现在把这件事安排好了,他简直神清气爽。

   沈晰兀自沉吟了片刻,悠长地吁出一口气,抬眸时察觉楚怡还在那儿如坐针毡着,随口道:“你回去吧,晚上让大夫去给你看看腿。”

   这会儿楚怡的腿其实已经缓过来了,听言起身一福:“谢殿下。”

   他点点头,但她并未直接退出去,打量着他又说:“殿下,奴婢能问您一件事吗?”

   沈晰抬眸一扫她,点头:“你说。”

   楚怡在心中纠结了一下措辞,小心翼翼地开口:“奴婢说的那句话……您是怎么知道的?”

   “?”沈晰一听,自然心虚。

   但好在,他善于做出一副并不心虚的样子,冷冷淡淡地继续看起了手里的奏章,给了她一句:“这是东宫,大事小情,自有人乐得让孤知道。”

   楚怡心里咯噔一下。

   她的心绪一下子沉了下去,屈膝福了福,一语不发地告退。

   .

   朝中,楚成闹出的事很快引得朝野上下都起了议论,大家都说,这人都入狱半年了,也不知突然抽得个什么风。

   满朝文武看到的文章,和那日惹得太子沈晰在书房中发火的文章是一样的。楚成借着他旧日同门去狱中看望他的机会,把这篇文章撒得满京城皆知。

   文章写得文采斐然,先是以颇为不屑的口吻简述了一下自己家中落罪了,接着洋洋洒洒地为自己鸣起了冤。他说楚家是罪无可赦,但那些罪,与他无关、与老幼妇孺也无关,朝廷抄家无妨,但把这些不相干的人没入奴籍、投入大狱,说明法理不公。

   然后话锋一转,他说起了自己的本事。

   楚成是真有本事。他八岁被家中送出去求学,十几年来师从多位大儒,先前京中不见其人但闻其名,许多文章都引起过京中震荡。

   这番他回来,若不是因为楚家已危在旦夕,弄得他根本没心情走亲访友,京中学子们必定是要热闹一番的。

   楚成也显然没打算掩藏这些本事,文章中,他毫不自谦地道完这些履历后,便大大方方说了:我楚成如今落了难,想从狱中脱身,按律要以五千两黄金来抵罪,可我现下没钱。

   世间的有识之士们啊,哪位商贾来赎我,我保他日后富甲天下;

   哪位官吏来赎我,我保他日后飞黄腾达;

   哪位文人来赎我,我保他的文章青史留名;

   哪位将军来赎我,也行,你要是有心造反,我保你日后君临天下!

   整篇文章,傲气不已、潇洒不羁,单从那一笔好字都能看出来,这位的的确确不是等闲之辈。

   但众人看完之后还是都觉得——这位是疯球了吧?!

   他闹出这样一出,连造反之语都敢说出来,谁敢赎他啊?

   只怕商贾赎了,要被找着茬的罚没家产;官吏赎了,立刻就得脱下官衣革职还乡。

   最终,这篇文章闹到了朝堂之上,皇帝难得地因为一个阶下囚而起了兴致,饶有兴味地问殿中重臣:“众卿怎么看?”

   大将军赶紧表明心迹,道:“此等贼子,自当诛杀。依臣看,连秋后都不必等,直接押到法场去立时砍了才好,免得夜长梦多。”

   新任地丞相一直沉吟着,待得大将军说完,摇头:“不妥。”

   重臣看过去,丞相揖道:“这个楚成,在学子之间名气颇大,这文章更引得议论纷纷。学子乃国之将来,如今举国上下的学子都盯着这件事,贸然杀了他,只怕要引起众怒。”

   皇帝对二人的看法都未予置评,看向沈晰:“太子怎么说?”

   一刹之间,沈晰心里想到的是自己与楚怡的对答——“你觉得你大哥楚成,是个什么样的人?”“挺厉害的!”

   他上前一揖:“此人毕竟身在牢中,此番闹出的动静虽大,但也不足为惧。依儿臣看,静观其变,看看他还能惹出怎样的事来,也很有趣。”

   皇帝听得嗤笑:“太子倒很沉得住气。”微微一顿,又说,“那这事,就暂且交给东宫。人在狱中,杀不杀在你;若有人来赎,放不放也在你。事毕之后,写封折子给朕看。”

   重臣间小小的骚动了一阵。

   这么个烫手的山芋,就这样被皇帝拿来历练太子了?倒好像也不错。

   太子现下年纪还轻,这事办好了,皇帝自会嘉奖;但办砸了,也不过说几句就过去了,比落在别人手里让别人担惊受怕强。

   .

   回到东宫,沈晰并未将此事交待给东宫官。他打算亲自办,亲眼瞧瞧这个楚成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但这件事也没那么急,或者说是急也急不来。他便将事情先搁在了一旁,打算等楚成那边有了新的动静再说。

   三月中旬,云诗、廖如茗行完了册礼。虽然只是最末等的奉仪,但到底也是东宫里正经的太子妾了。

   一时之间,许多相熟的宫人都去送了贺礼,太子妃、侧妃和先前的两位宝林也都有赏赐送去。

   但楚怡没去,不止自己没去,而且云诗差人来请她过去喝茶的时候,她也给推了。

   原因很简单,那日她和云诗说话的时候,屋里没别人。

   虽说隔墙有耳,但她们被人听壁脚的可能性其实不大,一是因为云诗全然说不上得宠,论身份更对任何人都构不成威胁;二是宜春殿里的人都是太子妃的人——太子妃的人去害一个太子妃举荐的、且还没能顺利得宠的人……这逻辑不成立嘛!

   但太子又明确表示是有人告诉了他,这不就只能是云诗说的么?

   “云诗说的”又分为两种情形,一是云诗大嘴巴不小心说漏了,二是云诗故意卖了她。

   楚怡认真思考了好几天,觉得对于云诗这样谨小慎微的人来说,出现第一种可能的概率几乎为零,那就只能是第二种。

   唉……她还是如此迅速、如此猝不及防地就遇到了姐妹反目的剧情?

   真是心累。

   可楚怡也没打算明着跟云诗撕。云诗现下有位份了,真斗起来就有天然优势。

   她是脾气爆,但她不是个傻子。她心下掂量着,慢慢把这段关系冷下去,日后不多理她也就是了。

   可有的时候吧,就是冤家路窄!

   云诗的母亲在这冷热更替的时候病了,她家里门楣不高,请不到什么好大夫,就托人来问云诗能不能求宫里赐个太医过去?

   或者不是太医,是个京中的正经大夫也行,总比小地方那些半路出家的江湖郎中强。那些江湖郎中小病治不死人,大病可真说不好。

   这要求倒不过分,但太子妃没敢自己拿主意,就说得问问太子。云诗心里着急,便问太子妃她能不能自己去求,太子妃点了头,给了她去前宅的牌子,让她去书房找太子。

   ——云诗到的时候,正是下午,楚怡正要进屋当值的时候。

   二人视线一触,楚怡立刻避开了,垂眸福身见礼:“奉仪娘子。”

   “姐姐!”云诗一脸笑意地迎上来,但很快就感觉到了楚怡的冷淡。

   她不禁诧异:“姐姐怎么了?”

   楚怡冷眼斜睇她。

   她出于理性,是不想跟云诗明撕。但现下云诗在眼前了,感性压过理性是她控制不住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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