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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眉听完孟娇录的歌,放下耳机,走出外头,下班点一到,孟娇跟录影棚里的众人打过招呼跟着秦眉出去。
秦眉取了包就走:“你最近状态不佳,效率也不高,压力很大吗?精神点,务必在下个月录完整张专辑,后期还有许多工作需要处理,你是新人,要熟悉整个流程,任务难免严峻繁琐,录了一张红了以后就好办多了。”
孟娇点点头,闷声应了一句,秦眉停下脚步,孟娇还没察觉,自顾自地往前走去,耳边一阵鸣笛声,手臂一紧,秦眉及时阻止了她这种自杀式的行为。
“你想什么呢,恍恍惚惚的,横穿马路,不要命了!”
“姐,你说对了,我是觉得压力好大。”
艺人的专车驶过来,秦眉推着孟娇上去,道:“你就说还想不想唱歌吧。”
“当然想,你知道的,我从小的梦想就是这个。”
“想唱歌,要成名,这点压力就受不了,当初你就不该进这个圈子。”
孟娇不说话了,扭头看着外头发愣,秦眉拉过她的手,拍拍:“上次跟你说的事没忘吧。”
孟娇一慌,手心微湿,秦眉握住她欲抽离的手,瞥了眼前头的司机,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你最近老去医院,目的是什么,不用我多说,你应该知道公司最忌讳什么,别犯错误。”
孟娇心跳如鼓,半晌,低头闷声道:“你不也在犯错误。”
到了新置办的小区,孟娇健步如飞,秦眉还没来得及追上去,陈陌就打来电话说顾临醒了,秦眉握着手机转身就跑。
病房里,照例围满了人。
怪异的,大家似乎没有病人苏醒的喜悦,反而个个神情凝重,顾母紧紧握着顾临的手,顾德山站在边上沉默不语,医生护士围了一圈,宁市长和宁夫人连连叹气,宁贝又在哭,陈陌过来在秦眉耳朵炸开一颗地雷:“他失忆了。”
秦眉不可置信地看着她,陈陌又重复了遍,接着说:“现在只记得自己的父母,其他人一概不认识。”
秦眉笑了下,似乎没怎么相信。
宁贝还不死心,又指了众人一圈,靠在病床上的男人视线一一从众人脸上掠过,没什么反应,轮到秦眉时,她藏在口袋里的手下意识地握紧,期待能从那双眼睛里看到点什么。四目相对时,那双好看的茶眸竟然真能做到波澜不惊,对视了三秒后又默默挪开,似乎对面没她这个人。
秦眉从未见过这种陌生又可怕的眼神,记得第一次见面,顾临就已经用看熟人的眼神看她,弄得她老是觉得不自在,如今这种炙热的眼神不在,秦眉却一阵心慌。
顾母已经停止了哭泣,对她来说,只要保住条命,无关紧要的人不记得了就不记得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秦眉还僵在原地的时候病房里突然出现几名警察,领头的是个队长,姓骆,骆队就八年前的事故问了顾临几个问题,没问出什么实质性的内容,顾临只记得他有赛车的爱好,却不记得那场赛事了。骆队重申希望他协助调查,顾临点点头,滑□子,表示想休息。
医生开始逐客,把顾父顾母一并拦在门外,陈陌站在门口-交代二老:“顾临的事情我会跟进的,还请两位放心。”
顾母还想跟儿子多待会儿,被顾德山给拉走了。
“宁小姐也请回吧。”陈陌一贯的冷硬坚定,宁贝红着兔子眼,看着闭上的门,委委屈屈地跟着父母走了。
待人都走后,秦眉才开口:“是真的吗?”
陈陌说:“这里的医生直接听命于隋总,主治医师说真的,那就是真的,艺人的病情每天需要备案上报,没人敢撒谎。”
秦眉一顿没说话,陈陌连夜安排顾临的工作去了,秦眉跟她道别,远远地看见一个很高的男人站在走廊那头,她跟过去,男人的身子一闪,迅速消失在楼梯口,秦眉爬了一楼,最后站在一个病房前。
门开着,里面拿着烟把玩的男人把手里的“玩具”从窗口丢下去,道:“既然来了为什么不进来。”
秦眉觉得有这个人的地方就是阴暗的地狱,她连踏足一下都会觉得恶心。
没听到动静,薛莱恩抬头,对着她玩世不恭地笑:“怕什么,我现在没那个体力。”他说着弯腰咳嗽了两声。
秦眉走近一点,朝背对着阳光的男人说:“身体素质不错,这样都死不了。”
“啧啧,可真是恶毒啊,我纯粹就是很欣赏你,你却要我死,你可真毒。”
“纯粹?”秦眉冷笑一声,“那你的所作所为真是禽兽的太纯粹了。”
薛莱恩嘴边的笑意除去,目光森冷地看着她,秦眉道:“正好见到你,我就提醒你一声,离孟娇远点,你要玩女人外面多的是,别动她!”
“你管好自己吧,还去管别人。”薛莱恩轻哼,语带轻佻,“再说不远离又怎么样,你怎么知道人家是不是心甘情愿倒贴的。”
秦眉回敬他:“作为一个经纪人,我尽职尽责地提醒你一句,别太狂妄了,小心哪天从埃莱科一哥这个位置上掉下来,到时候,摔的太难看别怪我没提醒你。”
薛莱恩嗤笑一声:“留着精力担心顾临吧,指不定哪天他又被‘请’进监狱,到时候就没那么容易出来了。”
秦眉踩着高跟鞋转身就走,经过顾临病房门口,听到里面一阵咳嗽声,她收住往电梯走的脚步,匆忙步入病房,把包一甩,拿起地上的暖瓶给他倒了点热水送到嘴边。
顾临喝下水,道谢,秦眉被这突如其来的客套-弄得有点手足无措,她干脆坐下,看着他的眼睛道:“顾临,你装的吧,你不可能不认识我。”眼睛是心灵的窗户,如果他要骗她,肯定会在眼里找到一点蛛丝马迹的。
顾临笑了下,眼底依旧无波无痕,看的秦眉心一沉。
“秦眉,我认识,一个小时前,我们刚见过,你是跟陈姐过来看我的,我是艺人,你是经纪人,我们是同事。”
秦眉的笑容一僵:“对,我们是同事,除此之外呢,你真的不记得了。”
顾临摇头:“我是不是欠你钱了,要是这样的话你记得提醒我一下。”
“顾临,这不好玩,一点都不好玩。”
秦眉笑不出了,连带顾临也不笑了:“我这人不喜欢玩闹,我说每句话做每件事都很认真,没必要跟你开玩笑,我说不记得了就是不记得了,你的追问只会让我头疼,你走吧。”
顾临背对着她躺下,动了动腿,放在被子上的包被他一甩,落到地上,秦眉去接,不慎脑子磕到床板上,沉闷的一声,她痛呼捂住,眼睛向那个背对着身影瞟去,他依旧裹着被子一动不动。
秦眉记得有次她听了秦棠的提点准备做饭来着,正干的起劲时油星子溅到了手,她轻叫了一声,顾临跑进来把她的手指放在嘴里含了好久,还温柔地警告她以后不需要做这些家务活,他来就行,秦眉那时觉得心里暖暖的,身上更是热乎的不行,哪像现在,对着一个背影冰冻三尺的。
顾临又躺了半个月才出院,期间警察来访过很多次,但主治医生开出他选择性失忆的证明,警方也无可奈何。
出院后,顾临回到公寓,大晚上的,屋里电灯大亮,顾临停下换鞋的动作,抬眼就见一个很漂亮的长发女人晃出来。秦眉正在做饭,看他回来接下围裙,推他进屋:“张罗了一下午,试试我的手艺。”
顾临握着筷子,看着一桌子看不出形状的菜,说:“你怎么在这里?”
“顾临,我知道有些话外头不好说,那,现在就我们两个,你有什么就痛快跟我说吧。”
顾临放下筷子:“你为什么在这里?”
秦眉失笑:“顾临,我们不玩行吗?这里的钥匙是你给我的,你给我的!”
顾临仰头看着突然站起来的人,露出一个很惊讶的表情:“不可能。”
“那不然我为什么会在这里,你给我了钥匙,我还在你家做饭,顾临,你说这什么意思?”秦眉撑着饭桌,气势凛人地逼向他。
顾临靠在椅背上看她:“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他垂了下眼,又道,“不过这不怎么可能,你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他说的那样自然,好像真的一样,秦眉第一次觉得没话可说,她重新坐下,看他慢慢拾起筷子,挑了半天,最后夹起一根快糊掉的菜,咀嚼半晌,再慢悠悠地放下筷子,拿着随身携带的手帕擦了擦嘴:“秦小姐,你不适合进厨房。”
“你想清楚再给我答复。”看他半晌,秦眉没再停留,披上外套,拿了包就走。
“等下。”
秦眉转身,还以为他终于不玩了,哪知顾临把手心摊开在她面前:“钥匙。”
秦眉从口袋里摸出,甩在他手心,上面还有把指甲刀,尖利的开口划破他的指甲盖边缘,顾临皱了下眉,神情不悦。
“你还是想清楚再跟我划清界限吧。”
哐当的巨大关门声传来,顾临听着脚步声远了,才把备用钥匙揣进裤袋,没去管手上冒出的血,重新坐回桌子,拿起筷子,面无表情地吃下卖相难看的一盆盆菜。
对于顾临的失忆,媒体开始大肆渲染,编出一个又一个故事,而这个故事里的女主角正是宁贝,有人羡慕她,有人同情她,也有人眼红开始黑她,总之,不管如何吐槽和艳羡,顾宁这一对已经潜移默化地被圈外百姓接受了。
顾临尽管牵涉一起案子,星途一样辽阔,换在别的娱乐公司,他早被雪藏了,偏偏埃莱科的总裁就是喜欢利用媒体捕风追影的本事包装艺人,光看着搜索引擎上顾临的名字连续几天保留第一的位置,精于算计的商人又开始预测未来几年的利润。
六点一到,隋彦准时下班,下午跟秦棠通了电话,她说查尔斯的工作室开的很顺利,这是她第一次参加这种有效益的工作,觉得很开心,她一开心,隋彦的心情也大好,离开办公室后没急着搭乘专用电梯,而是巡视了楼下几个部门。
路过卫迪办公室时,他敲了敲透明的玻璃门,说:“还没走?”
卫迪站起来汇报近况,隋彦坐在沙发上听她说:“派出去的人说遇到几个行动诡异的人,估计还有人在秘密调查当年的车祸。”
卫迪的秘书送水进来,隋彦端起喝了口说:“薛莱森不可能就这么算了的,怎么说,也得给他弟弟出口气。”
卫迪看了下老板的脸色,说:“薛莱恩毕竟在埃莱科待了那么多年,我们这么做是不是有点过了,而且,他跟您的关系……。”
隋彦放下杯子,起身:“没有永远的敌人也没有永远的朋友,谁能赚钱我就用谁,就这么简单,况且,我有说封了他的通告吗,有好戏还是要找他,让公关部多做些文章,身价只需高了不许低了,我倒要看看,他和顾临到底哪个强。”
夕阳落山,余晖还映在天空,办公室朝南,红色的光线打进来,照在门边一身立整西服的男人身上,卫迪在职场闯荡了十多年,跟过以前的隋总,也跟过现在的这个隋总,还是觉得青出于蓝而胜于蓝,隋晋作风果断温柔,隋彦作风果断狠厉,就算她在埃莱科待了这么多年,仍然会有所忌惮。
“这是卫瑾?”隋彦突然发问,目光落在桌上的一张相片上,里面的女孩二十七八的样子,怀里还抱着个孩子,他在记忆里索罗了下这个人,“孩子都那么大了。”
提起妹妹,卫迪眉头一舒,道:“上礼拜刚过完三周岁生日。”
隋彦若有所思地点头,翻出皮包,抽了张卡给她:“算是给孩子的生日礼物,拿去买什么都好,顺便也给我拿条项链。”他指的是上面刻着一个福字的婴儿项链,卫迪花大手笔送给外甥的,里头包含了祝福的同时也隐含了无限的内疚。
……
秦棠白天在学校上课,一有空就跑去查尔斯的工作室帮忙,日子过得充实又有意思,晚上吃过晚饭就给隋彦打打电话,捧着电脑想着法子从他那打听点什么,隋彦每次都用“不用你操心”打发她。
秦棠再没从孟娇嘴里听到什么不好的消息,只是偶尔扫扫国内的娱乐新闻时知道点皮毛。她拐弯抹角地问隋彦顾临的事情,弄得电话那端的人醋意大发,秦棠无语地安慰了他两句,想想可能是媒体乱写的吧,也没在意。
刚腻歪完,孟娇的电话进来,并不说话,秦棠坐直身子,喂了好几声,半天,孟娇带着鼻音的声音才从里头传来。
秦棠那么敏感的人,立马听出了什么:“娇娇,你怎么了?”
孟娇被这么一问,没忍住,抽噎了几下,说:“秦棠,你可不可以回国一趟?”
“出什么事了?”
“回国再说,电话里不方便。”
孟娇始终没说清楚,秦棠是那种心里有点事就睡不着觉的人,一晚上她所有的脑细胞都在打架,各种不好的事情都让她想了遍,凌晨两点的时候,上下眼皮困得打架,脑子还在运转,导致零部件转的太快,脑袋疼了一晚上。
第二天她就跟学校和工作室请了假,买的是当年下午的机票,第三天夜里才到,孟娇住在公司给她置办的公寓里,一看见秦棠就往她怀里扑。
“怎么了怎么了?”秦棠匆忙地连行李箱都没带,轻便的就一个包。
她把包卸下,搂着孟娇进房间,把她安置在床上,自己去倒了两杯水进来。
孟娇喝完递给她一张长形的试纸,秦棠接过,盯着上头的两道红杠傻了眼,虽然不曾用过这个玩意儿,好歹也是生产过的人,这点东西还是懂的。
孟娇掩面:“这次我死定了。”
作者有话要说:
很晚很晚的时候再补上一更。
顾临失忆我自认为灰常狗血,我都没法相信竟然用了曾经最被自己唾弃的韩剧桥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