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说这不就是刚从车臣南部山区里跑出来吗?不过我还是用我那编好的谎言把他们都忽悠过去了。毕竟是自己的父母,比起忽悠警察,这个有把握也简单的多。在询问结束后,老妈便忙着联系起亲戚朋友,将我已经回家的消息迅速散发了出去。
我陪着老爸聊了聊,他们的生活还是和之前一样的平静。除了单位效益越来越差,就快倒闭外,其他的没什么区别。
我说倒闭就倒闭吧,回家休息休息也好。老爸却说不行,毕竟还要为我准备老婆本。他和我老娘算在小区外开个超市,地方已经找好了。等过完年和亲戚朋友借点钱就准备搞起来。
我听了老爸说的这些话,十分愧疚。自己从小到大都没怎么顾及过他们。还自顾自的跟着一个乌克兰毛子跑去车臣了快一年的仗。而他们总是时刻想着我,这就是人们常说的父母心吧。
于是我立即说我大半年来赚了不少,你们还差多少钱?
老爸说还需要大概十万。我一听,不笑了起来。原来就十万。这在一年前确实是笔巨款,但现在却不是很多。毕竟在车臣,仗不是白的,卖命可不是免费的。
不过我不能表现的过于夸张,于是我告诉他,自己做生意赚了四十万,给他们二十万做超市,我自己留十万周转。
老爸惊讶于我能有这么多钱。连忙问我做什么生意赚来的。我当然告诉他是合法的买卖。赚的外汇,当然就多了啊。在老爸反复叮嘱了很多遍要安分守己做人别做违法乱纪的事以后,并在我的一再保证下,答应了下来。随后他把这件事告诉了向各位亲戚朋友汇报完我回家消息的老娘。老娘倒是没像老爸那样唠叨我,而是夸我总算有点出息了,还让我以后好好干。但是看我这摸样,又说如果太辛苦就回来专心做超市。
我随口答应了下来。随后的几天,对我来说简直是神仙的日子。吃着可口的饭菜,睡着温暖的,热水澡。所有人都是和蔼可亲笑眯眯的,不用担心一发弹突然从天而降,或者突然从哪冲出一伙敌人。唯一让我感到不适的是做梦,除了第一天回到家睡的十分自在外,之后睡觉时常梦到自己在车臣作ZHAN。
各个之前真实经历过的场景,还有一些是虚幻的,但这些梦中的景象配合着过年期间放的不停的鞭声,在梦中的无比的真实。每次都把我从梦中惊醒,而醒了后经过片刻的后怕和恐惧后,便会想起那些同。想着他们此时会做些什么,是在和我一样享受着温暖的家庭生活,还是又准备去什么地方继续玩命。
日子过的很快。一转眼小年都过去了。我将账户里的钱按说好的转给了老娘。他们开始忙活超市的事了。而我则暂时无所事事,我好像恢复了刚从部队回来后的那种生活,天天以自我训练为主。也许我潜意识里还算继续去做那亡命的买卖吧,但我觉得更重要的原因是来源于做贼心虚的心理作用,我害怕被人发现我这一年中干过的事。而发我这种心理作用的就是我的那个以前的同学,现在的警察。
事发生在年后的一天,当时我帮着搬完货架,时近中午,因为我每天起的很早,此时已经很饿了便准备回家搞点吃的。刚进小区便又到了同样回家的蒋妍。在他的边跟着个男的,看样子好像是那天来接他的同学。
“你准备回家?”她看到我问到。
我点了点头道:“是啊。回家吃饭。”
“正好。去我家吃吧。正好我爸也很久没见到你了。”蒋妍说着指向我对着他边的那人介绍道:“这是我的小学一直到高中的同学,张林。我们还是邻。”说完又对我介绍道:“他是我进修班的同学也是同事,郑磊。”
“你好你好。”我和这个叫郑磊的人握了握手。
他笑着问我道:“听蒋妍说你当过兵?”
“啊?是当过。炊事兵。”我答道。
他们两善意的笑了笑,我们三人一起到了蒋妍家。他们两个人先进去,而我则有点犹豫。因为我从小就怕蒋妍的爹。不知道是为什么,也许是因为他穿的那军装后散发出的那种气势让我害怕,这也是蒋妍认为我胆小的一个重要原因,因为她最不怕就是他爹。
蒋叔见门开了,从屋走了出来。他简单扫视了走在我前的蒋妍和郑磊一眼,笑了笑。看来这个叫郑磊的来她家不是一次两次了。随后蒋叔的目光停留在了我的上。
我被他看的有点不自在,赶紧说到:“蒋叔好!我来蹭饭的。”
蒋叔又看了我片刻后,笑道:“是小林子啊。好久不见,了不少。当兵当的不错。”说着走了过来又从头到脚量了一下我,拍了拍我肩膀再次道:“有点意SI。不错。”
我尴尬的笑了笑没敢搭茬,我心里怀疑这和越南人过仗的蒋叔是不是看出了点什么。正当我不知说什么好的时候。蒋妍开口道:“他当的是炊事兵。”
“炊事兵?”蒋叔一脸不信的看了看她又看了我,“炊事兵怎么了?炊事兵也是兵。当年我们和越南那些猴崽子仗,管你什么兵,是个兵就行。”说完让开了子道:“快去吃饭吧。我们喝点。”
“喝酒?我哪能喝酒呀?”我连忙推辞到。
“你就陪我爸喝点。我和郑磊下午还要去单位。这个伟大光荣的任务就交给你了。”蒋妍不容分说的帮我倒了一杯。
咱中人喝酒,只要开了口子,那便肯定不是一杯的事。我和蒋叔推杯换盏,一直喝到把蒋妍和郑磊都去单位了,我们这还没结束。话题从家常聊到了对越南的自卫反击,之后又聊到了我的兵营岁月。
我虽然喝了不少,但我还是保持了一定的清明。在聊到我的时候,我尽量含糊其辞,一带而过。但应付起来还是非常累心,毕竟眼前的这位是正经的老兵,他开始当兵那会儿还没我呢。
我和蒋叔又干了一杯后,顺势抬头看了看Ke厅里的时钟借故道:“蒋叔,我不能再喝了。一会儿还带继续帮家里搬东西。我们家要开个超市,很多东西要抬呀,搬的。现在不早了,我得赶紧过去了。”
蒋叔的样子好像有点高了,他看了看钟,然后意犹未尽的道:“好吧。那咱爷两今天就到这。”
我一听这样,如蒙大赦,立即点头道:“哎!好。下次我再陪蒋叔好好喝喝。”我看着一片藉的桌子道:“那我先收拾收拾。”
蒋叔一摆手道:“放那儿。你赶紧忙你的吧。”
“哎。好。那我就先走了啊蒋叔。”说着我把外一穿准备往门口那走。
蒋叔站起将我送到门口正当我准备道别的时候,他突然意味深长的道:“小林子啊,你这兵当的可真不简单啊。”
我听了愣了愣,赶紧道别走了。我回到家,想来想去不知道自己哪里和以前不一样了。于是我对着镜子照了照,还是没有什么发现。但越这样就越觉着怕露了马脚。这让我开始有种要逃离这里一的想法。而之后没几天,我再次到了警察。在交谈中,她貌似随意的问了我一句当兵时到底是当的什么兵。这句话让我警觉起来,我脑海中立即出现了那天蒋叔看我的眼神,还有他说的那句意味深长的话。我想蒋叔后来肯定和她说了什么,或者是讨论过我,不管说的什么,肯定让我这个同学对我有了.疑心谈不上,不过至少是好奇。但就算是好奇我也觉得很危险。
随后的一个月,我过的十分平静。每天运动外,还去小超市里帮帮忙。日子虽然平静,可心却越来越不安分起来,首先是那个同学警察不时问起我当兵时的经历,令我十分不安,另外一个就是开始越来越觉得无聊。这种无聊不知道是为什么,就是那种完全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的无聊,时而还会感觉那么一点点的失。
一天我LU过LU边的一个车站,看到LU边的一个广告牌。这广告牌的下侧写联系方SHI的地方吸了我。因为那上面的邮件地址让我想起了约翰在格罗兹尼突围前留给我的那个邮箱。
我不想知道他们是不是还活着。于是我来到了小区外的网吧,上了台电脑。为自己注册了一个邮箱后按照约翰给我邮箱地址用英文发了句简短的话“约翰你还活着吗?我是吉普赛人。”
两天后,当我再次来到网吧开邮箱后,我收到了回信。不过我不确认这是不是约翰的回信,因为回信当中只有一句简短的话“时间、地点,我去找你。”除此之外没有其他话,没有署名。
我想了想,为安全考虑,我不可能在我自己住的这个城市和约翰或者其他什么联络人见面。于是我回复了三天后下午三点在sh的际饭店见面。我发出后便准备浏览一下网页看看现在车臣成什么样了。当我看完我要看的新闻后,我发现邮箱中已经收到了回信。这次的回答更加的简单:“明白。”
之后我买好了车票,将余下的钱的那张卡交给了老娘。和她说我要出去两天,也许又要忙一阵子,我会定期往这卡里钱,尽量往家里电话。之后在家里人不停的嘱咐声中起程去了s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