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充斥了整个天地,魔鬼的叫声四处飘荡着,少年一个人背着那把银色的长枪孤傲的站在山顶,他的长发向着无尽黑暗的高处飞舞,极力的想要涌入那一处永恒的悲痛之中。这是多年以后的场景,多年以后,就他一个人,独自的一个人站在高山之上。
封尘站定,震耳的声音退去了,无数只野兽疲惫的晃动着,他直直的看向天坑,无尽的灰烬在不停的游荡在狂风之中,光芒渐渐消散。刚才那一招,现在封尘终于是明白了,为甚么六族的人会把曼达伊卡斯当作一个可以毁灭耶格达的怪物。他静静的看着,尘埃之下,似乎已经满目疮痍的天坑,现在里面恐怕早就是如刀刃般的气流在不停的涌动了吧?
曼达伊卡斯伸出的手慢慢的放了下来,周围的气刃还在不停的涌动,尖利的细丝划过灰色泥土留下了一道道不小的割痕,脸上流下的汗水此时是那么的冰冷,没有一点温度。少年一双眼死寂般的看着曼达伊卡斯,空洞的无尽黑暗侵袭着这位王者的心灵,他实在是想不到,这个怪物力量竟然恢复到了这种地步。难道真的只能是使用祭司所说的那个方法了吗?不,他还想再拼一下。
少年缓缓的抬起脚步,一步一步的向曼达伊卡斯走了过来,曼达伊卡斯手臂在低垂的情况下轻轻的挥动了,随后,数十个飞快旋转的银色碟子状的金属在一瞬间占据了他的周围,将他整个人全部围绕在了里面。锋利的刃片散发着寒冷耀眼的光芒,曼达伊卡斯脸色是那么的坚毅,可是,见到这些少年并没有要停止的意思,而是继续无魂般的移动着他的脚步。曼达伊卡斯随即眼神冷了一下,接着手臂用力的挥了下,但是他的身躯竟然没有因为这剧烈的摆动而动一分一毫。随着曼达伊卡斯手臂的摆动,光轮一个个快速的朝着闼嗜飞去,闼嗜没有丝毫要出手的意思,还是平淡的继续走着,就在光轮快要接近他的时喉,他的手突然快速的往前伸了下,即使手伸出的速度很快,却十分的优雅好看。少年慢慢的伸出自己的手指,轻轻的对着曼达伊卡斯掉了一下,突然,刚刚还在空中飞快旋转的银色光轮象是在被什么牵引着一样立马转向向边上的灰色土地飞去,深深的切割着柔软的泥土之中。
曼达伊卡斯定住了,那么轻易的就击散这样的一招,难道实力的差距真的就这样的大吗?
少年继续往前一步一步的走着,曼达伊卡斯见自己的这一招没有什么用随即双手紧紧的握住,身上强大的能量不停的外流露着,可以碾碎一切的气压击打在灰土之上将一面面柔软的城墙划出一道道的悲哀。面对这样一个可怕的人,他必须拼尽全力。汹涌的气刃围在了曼达伊卡斯的周边逐渐形成了一个十分巨大的风暴,曼达伊卡斯在极力的吼叫着,可他同时又在极力的压低着自己的声线,低沉刺耳的声音不停的从他的喉咙发出,本来四周吹动的风就已经够狂大,这次,在曼达伊卡斯能量的推动下,风力更加的威猛了起来。突然,一阵强烈的光芒闪过,直直的冲入了少年的眼睛,可是,少年的眼睛没有闭上,还是大大的睁着,强大的光芒没有照亮少年漆黑的瞳孔,相反,在光芒之下,少年的瞳孔更加的黝黑了,仿佛一个细小但却蕴涵着十分强大的能量的黑洞,就这么的显露在耀眼的光芒之下。光芒渐渐的散去之后,曼达伊卡斯的身影又一次的出现,只是,这次他的周围多了许多兵刃,一把把十分巨大的兵刃,飘荡在这位王者的周围。突然,曼达伊卡斯手往下猛的一挥,兵刃立马冲向了灰色的土层,仅仅一眨眼的功夫,无数把兵刃全都隐没在了土层之间。
少年还在慢慢的前行着,脚步踩在渺小的尘埃之上,瑟瑟的声响不断的涌入地底。风沙吹刮着他稚嫩的脸庞,在这无尽的灰烬之中,他的脸依旧是那么的高洁,不染丝毫。忽然间,大地上在产生细微的震动,虽然看似没有什么一场,但是只要细心的观看着四周就可以清楚的看到,渺小的尘土在跳动,这绝不是由于大风所造成的。少年停下了脚,眼神还是那么的空洞,可,他的手竟然开始产生了细微的动静,要是别人这倒没有什么奇怪的,但……。天上的黑色旋涡越来越近了,仿佛触手可摸一般,随着巨大黑色旋涡的逼近,狂风也涌动的更加威猛,远处的树林在发出着怪响,似是在用异样的诡异来迎接地狱的降临,它阴森的吼叫着。曼达伊卡斯双手猛的往上一抬,大喊着不知是什么。随着他的喊声落下,大地的震动更加的猛烈起来,渐渐的,大地开始晃动,犹如一场即将来临的强大地震,天空更加的阴暗了。闼嗜好像是意识到了什么,连忙起身一跳,突然,大地上的灰色土地竟然裂开了,而且,缝还越来越大,渐渐的,无数条一米多宽的大洞蛇一般蔓延在天坑之中。裂开的土层还在不停的往上冒,仿佛下面有什么庞大的怪物在推着厚厚的土层试图破土而出,可,能有什么怪物那么巨大,实在是不敢想象。曼达伊卡斯极力的维持着巨大的能量输出,一颗颗硕大的汗珠从他的额上落下,周围的风沙一下让他的身影变得无比的模糊。少年腾在了半空中,静静的观察着大地上的变化,裂开的无数块土地,灰暗的尘土,突然,他的眼中竟然闪现出了当年的场景。无边无际的死尸,几乎能把天都给染红的血河,以及,那个身着银色战甲,手持银色长戟的男子。到底,这些是为了什么,为了什么他要造就这些?闼嗜慢慢伸出了他的手,就在这一刻,大地突然猛烈的拔起,无数的土柱快速的升向高空,直直的朝着闼嗜飞去。
封尘看过去,一条条巨大的灰色长龙凶猛的涌向天际,他惊呆了,不管是闼嗜还是曼达伊卡斯发出的,这样的招式,绝对不是他和冷月所能够达到的。冷月此时也被那些壮观的景象所震撼住了,他是在是想不到,曼达伊卡斯不仅拥有之前在“禁忌之地”里那样的爆发力,还有着对自身能力细致的控制。
:“将军怎么会……使用尘族的能力?”望着前方,封尘感应到曼达伊卡斯的能量在急剧的上升,而闼嗜还是那么的平静,他的眼睛睁大了,看来,他还是不了解曼达伊卡斯。
:“那不是尘族的能力,而是他充分应用了自己能力的特点而加以改进所以才可以控制尘土。”冷月直直的看着前方涌动的大地,目光中投射的,是对曼达伊卡斯无比的钦佩,他不愧是一个真正的王者。封尘将脸转过去,疑惑的看着冷月,他不知道,对于自身能力的控制要达到何种境界才能够对本族以外的能力都一样能够应用。冷月似乎看出了他的疑问,淡淡的笑了一下,道“看到那些土柱之中的那些光点了吗?”
冷月说完,封尘向着一边的土柱看去,果真,在一条条巨大的灰色巨龙之中依稀闪烁着一丝明亮的光点,只是,那到底是为什么?封尘点了下头,继续看着这个平时如孩子般的翼族的最强者。“其实那不是什么其他的光芒,而是由你们仕族所制造出来的兵刃由于高度旋转所反射出来的光。”冷月直直的望着前方,继续道“由于巨大的兵刃旋转的速度过快产生了超强的吸引力,再加上兵刃本身的锋利程度,所以在割开大地的那一刻便带起了无数的土尘,但是光这样还不够,如果要想让尘土能为自己所用从而制造出巨大的土柱的话,这对于运用者则需要具备非常强大的把握每一丝的能量涌动的细致把控,这样才能保证不让尘土飞散而跟着那一把把巨大的利刃形成能为自己所应用的武器。”
冷月说完,封尘眼睛几乎都快要跳了出来,以前他只知道曼达伊卡斯的力量是整个大陆上最强的,但是,他没想到曼达伊卡斯竟然达到了这样的境界。到底,曼达伊卡斯的能力有没有上限,或者,他的能量上限是不是还是这个大陆所能够承受的。
少年的目光冰冷散射着充满无尽悲哀的灰色土地,一条条巨龙纷纷奔涌向他无情的怀抱之中,黑色旋涡越来越近,越来越近,风沙吹刮着一双双睁不开的眼睛:“就让,一切归于它本该拥有的沉寂吧。”少年缓缓的张开双手,仰着头领悟每一丝悲哀。他开口了,原本还以为他不会说话,但他开口了,声音如此的纯净,高洁,一个纯真孩子的声喉,可是,说出来的却是那么恐怖的话。
曼达伊卡斯几乎不敢相信,刚才的那句话是从他的口中说出来的,几十年来他还是第一次听到他说话。:“什么意思,什么叫做“让一切归于他本该拥有的沉寂?”
少年慢慢的低下头,目光直直的看着地上的曼达伊卡斯,以前曼达伊卡斯没注意过,现在仔细一看,闼嗜的眼睛尽管还是那么的空洞。可是空洞之中他却处处都透露着不属于这个世上的气息,黑暗的瞳孔之下,那一抹闪烁的光芒,是那么的纯洁,那么的耀眼。耶格达上的生物是绝对不会有这种感觉的。可是,如果不是耶格达那会是那里?:“神灵的净化,除去一切的污浊与肮脏,维持世上的美丽彩虹,不让乌云侵犯,太阳最后的那一片蓝天。”少年的双手依然张开着,黑洞越来越近了,曼达伊卡斯无法理解他的话,只是,当他说完,曼达伊卡斯的脸色忽然苍白了,因为……。
:“虽然不知道你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不过,大意就是要让这个大陆覆灭吧,这是我所在的大陆,在这里有殇曾经想要保护的那一些人,不论如何,她的信仰,我是绝对不会容许你侵犯丝毫。”
曼达伊卡斯话音落地,突然双手猛的往闼嗜的方向一挥,土柱瞬间加快了速度直直的朝闼嗜涌了过去,少年还是那幅表情,而且双手也没有动弹,似乎他并不想出手一样。可是,就在土柱快要接近他的时候,少年的身影突然在短瞬间动了,一个个巨大的土柱冲去,少年快速的向上提了一下,之后土柱便在他的脚下一个个猛烈的撞到了一起。曼达伊卡斯见状手又是急忙的一挥,又是无数的土柱涌了过去,少年冰冷而高傲的看着灰烬越来越猛烈,黑色的旋涡在靠近,在靠近。:“神旨,容许我使用无上的荣耀。”
少年慢慢的伸出了他属于孩童的无比细嫩的手臂,他的手很白,白的几乎如同一个死尸一般,至于是不是冰冷的,曼达伊卡斯不知道,不过,他可以感受到,手臂投射过来的光芒,非常的寒冷,如同极地之风。土柱还在不停的前行着,少年慢慢从那一只白嫩的拳头中伸出了食指,曼达伊卡斯不知道是自己眼花了还是怎么了,他竟然仿佛看到了一丝闪光,一丝无比耀眼但却十分细小的闪光。曼达伊卡斯定过眼去,看清了,那是一枚戒指,一枚雪花般美丽洁白的戒指,或许它都不能用美丽来形容了,准确的应该说是天上之物。少年的短发在空中微微的飘荡着,土柱越来越近了,戒指的光亮也越来越刺眼。就在土柱快要接近的那一刻,少年的手轻轻的点了一下,突然,戒指上的细小的光芒突然一下变得无比庞大,几乎在一瞬间覆盖住了整个结界。冷月和封尘本来还在和野兽在战斗,可是,眼睛突然被这阵光芒遮盖住无法睁开,就连曼达伊卡斯也是如此。光芒是夏季的一场大雨,来得凶猛,去的也是十分的快,在沐浴完之后冷月和封尘慢慢的睁开双眼,四周还是如初,野兽也还是那样,没有什么不同,除了身后传来的无比寒冷,两人几乎是同时转过头去,不转还好,这一转他们两个眼睛立马都睁大了,不敢相信他们所看到的景象。曼达伊卡斯呆呆的看向在半空中的少年,在他的周围,一根根巨大的灰色土柱此时已经是一片洁白,而且,周围的空气一下变得无比的寒冷,仿佛是身处极地之中一样。四周就在刚刚光芒闪过的时刻,完完全全的被冰封了,灰色的土地变成了无尽的雪原,曼达伊卡斯甚至都怀疑,这里到底还是不是刚刚的那个天坑了。这样的可怕的力量,曼达伊卡斯是彻彻底底的惊叹住了。
灰烬一片片的落下,落在洁白的冰面之上,将冰面染成了深沉的暗土,然后又被洁白的圣冰所消融。少年腾空在巨大的冰坑中央,寒冷的气流敲打着他白色的圣衣,他缓缓的飘动着,如此的神旨,仿佛一个来自极乐的天神俯视着肮脏的大地。
—有好几次,在彻底的站在巅峰之后,我都会回想起当时的那个场景,我曾不止一次的怀疑,那种力量,加上那种威严,几乎是处于神一般的存在,或许这个世界并没有那么简单,或许,真的有神的存在。
封尘
曼达伊卡斯睁大他的双眼呆呆的看着这一切,冰族的力量,加上之前切割那只野兽时风族的力量,这个怪物,竟然同时拥有多种能力。这是这个大陆上所有的生物都无法拥有的,就算是混血儿也是绝对的做不到,可是,眼前的这个怪物,他到底,而魔神和陨落是不是也是这样。即使已经是这个大陆上的最强者了,可是,曼达伊卡斯还是忍不住害怕了起来,面对如此可怕有神秘莫测的三个怪物,他突然察觉到了自己的渺小,象是宇宙之间的一粒尘埃处于无数星辰之中,无助,无望。
高处的闼嗜,那张俊美的少年的脸,安详,平和,处处都散发着来自耶格达以外的神圣气息,那是不管何种的圣人都无法拥有的。曼达伊卡斯试着调动一下地底的巨大兵刃,可是,不管他怎么做都无法做到。冰冻深入到了地底好几米的深处,兵刃已经被完完全全的锁住了。不管他再怎么努力都是无法调动出来的。闼嗜缓缓的将他的手指移向了曼达伊卡斯的方向,曼达伊卡斯紧紧的咬着牙齿,他知道接下来要发生什么,所以,他已经将“神之戟”的刃边移到了适合的位置。
:“天神的沐浴,驱除一切阻碍光明的污浊。”
闼嗜的手指轻轻的点了一下,他手中的戒指再一次亮了,只是,这次的光芒虽然也很宽广,却没有刚刚的大,相比刚刚如同神之沐浴般,这次更像是一束带着强大光芒的光波,直直的飞向曼达伊卡斯。曼达伊卡斯可以感受到,一股十分巨大的能量在一点点的袭来,它不像是火山喷发时的那样,依靠着炙热的火焰和强劲的动力,它是实实在在的,一种由纯的能量组成的光束。曼达伊卡斯挥动了一下长长的衣袖,银色战甲在极冻之下显得格外的闪耀,只见他用力的在地上蹬了一下,接着整个人朝向一边飞了过去,光束击打在了大地上,几米深的厚厚冰层冒出了与它相隔非常遥远的火花,接着便是无尽的巨大晶石游荡在这一片尘埃之中。曼达伊卡斯定住,刚刚所站的地方现在只剩下了一个巨大的灰色大坑,白色的冰块彻底的消失了,就这样,一个巨大的灰色坑洞出现在了皑皑白冰间。曼达伊卡斯应该庆幸吧,如果不是刚刚自己选择了躲开,恐怕他现在就不会是这一副样子了,从这里也可以看出了,闼嗜实力恢复到的可怕程度,也许还可能已经超出了自己当初所认为的范围,也就是最坏的范围。曼达伊卡斯站在寒冷的冰面上犹豫了一下,最终,他还是定了一下,拿起“神之戟”朝着少年飞了过去。
—不能就这样了,后面的路封尘不一定能够承受,不能就这样了,一定,一定要拼一下。
曼达伊卡斯银色的身影划过天际,白色的冰面之上,一道刺眼的光线无限延长着,闼嗜依旧是缓缓的伸出他的手,那道来自天界的光芒越来越明亮。冷月和封尘在砍下最后一只野兽之后直着眼睛望着那道光线和那个高傲的少年,潮海般涌动的能量冲荡着绿色的野草,扒开他们的长发,这样的力量,他们仿佛是身处在一个巨大的汹涌的大海之中,看不到边际。
曼达伊卡斯吼了一声,挥舞着锐利的边刃朝着闼嗜劈了过去。闼嗜手指微微的张开,竟然是凭借着血肉之躯接住了属于上古十大神器的“神之戟”,再仔细一看,也许该说他根本就不算是用手接住了,“神之戟”没有触碰到他细嫩的肌肤,而是生硬的停在了中间的空隙之中无法再前行一丝,这是风族的能力,这个怪物竟然运用的如此可怕。曼达伊卡斯眼睛都瞪大了,要知道,“神之戟”在上古十大神器之中可是排行第二的。上古十大神器属于传说中天神留下的十把神器,其威力堪称是耶格达之最,而它们所蕴涵的力量也由排名逐渐加上,其中排名最低位的属于冷月送给封尘的“蛮荒之枪”,接着便是煭応手中的“神焰”,然后是“月神之轮”,“圣者之魂”,“海皇之手”,“阿瑞斯的神权”,“天堂之卫”,“大地的哀鸣”,“神之戟”,“天君的审判”。而曼达伊卡斯手中的“神之戟”可是排行第二,其威力也可想而知,但现在就这样被接住了,“神之戟”的力量,加上自己的王者的实力,这一招可不是一般的一级天将可以接住的,可想这个有着少年面孔的怪物的可怕。
曼达伊卡斯不肯屈服,依旧是又拼命的再劈了几下,可结果还是一样,这下曼达伊卡斯是彻底恼怒了,只见他大吼了一声,接着便几乎是耗尽了全身的力量猛的再一次劈了下去。这一次,闼嗜终于是无法再承受这样的力量,即使“神之戟依然是没有接触到他的肌肤,可是,在随着神之戟的推压之下,他竟然和曼达伊卡斯一起快速的向下坠去,由于速度太快,冷月和封尘几乎都没有看清他们是何时开始下坠,又是何时消失在他们的视线中的。剧烈下坠的力量重重的砸在了地上,厚厚的冰层又一次飞溅起了洁白的冰块,曼达伊卡斯的戟依然是努力的往下压着,尽管已经接触到了地面,可是他不会放弃现在这个好不容易可以压制住他的机会。闼嗜依旧是平淡的伸着手抵挡着曼达伊卡斯压下来的锋利的银色长戟,他的脸上看不出丝毫表情,似乎他就是个没有感觉的怪物一般,看到这幅样子,即使十几年前已经与他交过手了,可是曼达伊卡斯还是感觉到了一丝的恐惧。
银狄罗纳沾起了身上的腥臭的血液,火红色的花朵盛开在这一片银色之上,属于冰族特有的洁白干净的战甲在这一刻显得是那么的肮脏,洁白的雪下被血液浸透,白色渐渐退去了。银狄罗纳再看了一眼身旁,流提努力的搀着同样是被鲜血浸湿了残破战甲的艾拉伊娜。此时他的眼中透露的是无比的恐惧,这样的神色他只出现过三次,一次是十几年前一起围剿曼达伊卡斯时,还有一次是昨天曼达伊卡斯从“禁忌之地”出来时,剩下的一次便是现在,在这里。
前方,露兰茵和露兰雅天使般美丽的脸庞依旧是在看着这边狼狈不堪的他们,恕魂眼神中不再是之前的高傲与不羁,而是多了一丝认真。而在三人的身前,一个**着上身,面容死板的俊美男子冷冷的站在了他们的前方。冷风轻轻的吹开他额间的发,流提这下是彻彻底底的明白了,原先之前对眼前的男子一直都有一种十分熟悉的感觉,可却总是说不上来到底是为什么,现在,他总算是明白了,眼前的这位男子的脸,当年那位离去的王者,可是,为什么会是他,而他出现在了这里,那卡奴瓦是不是……。
烈日的照射之下,男子古铜色的肌肤反弹着美丽的光芒,他的表情是那么的平淡,那么的冷血,他,就是现任尘族最令人敬仰的一代王者—悊影岩。
—什么是过去,什么是现在,什么又是未来,这个世界永远充斥着疑问,无数的疑问,一个疑问离去,另一个疑问又猛烈的冲击而来,人们在疑问的夹缝之间努力的存活,又在疑问的夹缝之间艰难的追寻着自己想要找到的真理,可是,当真理浮现的那一刻起人们才会发现,那只不过是另一个疑问的开头。
—当他睁开双眼之时,一切都永远彻底的与过去告了别,不论是爱的人,恨的人,都将只剩下了一个模糊的身影用来思念,而造成这一切的,还是那个明明知道存在~却又无法逃过的命运。
—为什么以后会在每次月圆的时候抬头看着月亮,为什么每次看到美丽的风景之后泪水会润湿眼角,为什么每次碰到拥挤的人群会主动选择躲避,全都只是因为当初爱过你,错过了你,但却又无法忘记你,所以才会……罢了。
银狄罗纳朦胧的看着艾拉伊娜,或许,当初自己就不该让她来到这,这样就不会变成现在这样的情况了,他这一生没有什么可以害怕的,唯独这一件,他害怕看到艾拉伊娜受伤,因为自己没有可以紧紧的抱住她的那个资格,只能是默默的在一旁看着她在那承受着痛苦。只是,现在的银狄罗纳不知道,更大的痛苦,其实还在后面等着他,等着他不轻易流出的泪。
月光清冷的袭击那一片寂静幽暗的丛林。
夏蝉动听的鸣叫在昏暗迷雾之中打碎了本该永恒的安宁。
露水微微的涌出,爬满了翠绿的树叶,浸湿了柔黄的泥土。
深处,它依旧是祥和的沉睡着,领会来自纯真自然的气息。
只是,为什么它前方刻字的墓碑为什么会有水分,明明那里没有一棵荒草接近,露珠也无法到达。
难道是因为一边还在晃动的树叶造成的吗?哪又是那个痴情的可怜的人儿,在为那个早已离去的思念落泪呢?
不管是谁,反正,他注定是要永恒的守护着这一处景色了吧!
:“流提,答应我,等下不管发生什么,拼尽一切带着艾拉伊娜离开。”银狄罗纳望着前方的无比寒冷绝望的说着,即使是一代王者,在情字面前,终究还是那么的脆弱不堪。
流提一时没反应过来,迷惑着看向银狄罗纳,太阳已经渐渐的退去了之前的光芒,他的身影一下模糊了许多。艾拉伊娜记得当时银狄罗纳跟她说过冰族的一个秘密,那是一个很少人知道的,也是当年能够封住曼达伊卡斯的一个十分重要的原因。突然,艾拉伊娜脸上逐渐露出了无比的恐惧,随后又被无尽的哀伤所覆盖。不知不觉间,她的眼睛竟然有荧光在闪烁,一个享有无上荣誉的王者,眼睛竟然闪烁了。:“你的意思?你打算……。”
银狄罗纳微微的回过头去,对着艾拉伊娜淡淡的笑了一下,这一张无比美丽的笑脸,如同一把异常锋利的尖刀,深深的刺入了艾拉伊娜的心脏,她的灵魂深处在滴着血,猩红恶臭的血液。流提还是没有反应过来,不解的问道:“银狄罗纳,你到底是想要干嘛?”
银狄罗纳活动了下手腕:“流提,还记得十几年前我们是为什么会在一夜之间就当上了一族的领袖的吗?”他的声音很平和,笑容依旧是在脸上挂着,仿佛,接下来发生的对于他来说将会是一次解脱一样。也是,将自己的所有全都用在为所爱之人付出上,就算是死,也是一种解脱吧?
:“当然,当年得到密令,说曼达伊卡斯犯了六族之中最大也是最不可触碰的禁忌,所以,六族便联合了所有的力量将他铰杀,可是,他实在是太过强大,即使是耗尽了六族的所有实力也只能是将他封印,但,为了这一个简简单单的封印,六族却是失去了无数个王者。可,这与现在有什么关系?”
:“其实,就算是花费了六族的所有力量也还是无法彻底的将他封印,因为要制造如此之大的封印阵对于当时的岚瞬来说实在是需要太多的时间,而仅仅是凭着六族的力量,根本就拖不了那么久。所以,当时的冰帝,也就是银狄罗纳的父王在最后的一刻使出了冰族早已消失在大陆多年的一招极强的防御之术,叫做“黄昏之下的火焰”。艾拉伊娜几乎是抽泣的对着流提道,这个秘密是当年他们还没当上王之前银狄罗纳跟她说的,但是,没想到现在竟然会有用到它的那一刻。或许,从他们当上出生的那一天,再到他们相遇的那一刻,就已经注定了今天的结局了吧?
:“黄昏下的火焰?”流提不解的问道,不只是他,就连是冰族之中,知道这一招的人也是极其的稀少,所以银狄罗纳才会这么有信心的一个人对付眼前的四个怪物而让他们两个离开。
:“黄昏之下的火焰,燃烧的最凶猛,也最明亮,可是,当太阳彻底落下之时,火焰不管燃烧的再过姰丽,都将会为归为灰烬。这是冰族的人人都知道的一段话,只是,却没有人能够知道它的意思,知道吗,流提?防御之术最强的当属于灵族,可是,冰族却拥有了比灵族更强大招式,这大概是老天为了让它显得公平一点吧,所以,灵族使用的防御术都是消耗一些体力。可“黄昏下的火焰”消耗的却是使用者的生命,这也就是为什么明明是冰族才拥有的招式,却要叫做“黄昏下的火焰”。”银狄罗纳说话时声音十分的平淡,他的下额微微的抬着,俊朗的面貌如天上的烈日,直直的映入艾拉伊娜的眼中。不知道是为什么,艾拉伊娜竟然产生了一丝错觉,仿佛一瞬间回到了十几年前,翠绿的树木环绕,银狄罗纳的脸庞还透着些许的稚嫩之气。只是,她知道,过去已经成为了过去,他们再也回不去了,天生的王者身份,也是让他们成为了任由命运摆布的玩偶总是要接受着一些不愿意接受的东西。
:“不一定要这样的?”艾拉伊娜无力的说道,不一定要这样的,真的吗?她自己也无法判断,看着前方毫发无损的三人以及那个魔鬼般的悊影岩,不这样还能怎样呢,一起拼杀吗?他们都知道,这一战已经注定是失败的了,他们无法再打下去,卡奴瓦已经……如果连他们也,那么恐怕耶格达就再也没有翻身的机会了。
:“必须保存住我们的力量,你们必须回去,等仕克和加德柰尔的伤好了再一起出战,或许这样还能有点希望,至于“娅达那”那边,只能是彻底的将希望寄托在曼达伊卡斯身上了?”银狄罗纳还是微笑的说着,可是,艾拉伊娜看出了,他的心中有一种无奈。面对什么也做不了的自己以及即将要承受一切的银狄罗纳,她就打心里恨自己,真的恨。银狄罗纳看了流提一眼,流提明白银狄罗纳想要说的是什么,随即点了下头。银狄罗纳也是微微的点头应了一下,心里在暗暗的说道:“拜托了。”
艾拉伊娜还想要再说着什么,可是一只粗壮有力的手却突然紧紧的抓住了自己的手,艾拉伊娜看去,流提正一脸无奈的看着她。是啊,强悍的命运面前,她无奈,他也无奈,他们只能是无奈。流提和艾拉伊娜慢慢的向后移动,银狄罗纳的身影渐渐变得模糊了起来,但艾拉伊娜还是能感觉到,他的身影很高大,就像是原始森林里最大的一棵古树,凭借着一身遮起了一片天。他们再一次分离了,如同十几年前,只是,那时是她决绝的离去,把那个无比熟悉的背影留给后面默默流着泪的少年。而这次,还是她离去,后面的少年不再哭泣,他在微笑着,灿烂的微笑着。他已经不再是当年的他了,只有她还停留在原地,在为永恒的分别而哭泣。
—银狄罗纳,我答应你,只要你能活着回来,我便放弃灵族之尊,从此和你一起永远的隐居深林,远离这一片纷争。
:“他们两个逃了。”露兰雅望着艾拉伊娜和流提渐渐渺小的身影,淡淡的说道。
不过好像露兰茵并没有将露兰雅的话听进去,而是一双美丽的彗星直直的望着前方赫然挺立的银狄罗纳。尽管银狄罗纳已经受伤了,可是露兰茵还是那张认真的面孔,或者说,比之前还要认真。:“阿雅,注意了,真正的战争,现在才开始。”
露兰茵说完,露兰雅立马朝着露兰茵投去了不解的目光,就在这时,露兰雅的目光突然露出了无尽的恐惧,如同是看见一个挥舞着尖刀的地狱之神一般。她清楚的感知到,有一股十分强大的力量正围绕着一个中心不停的往外流出,能量之庞大让露兰雅几乎都产生了错觉,仿佛她就是身处在一个巨大的能量之泉中,周围的能量如同大海涌动的蓝色净水,飘荡在她们的衣袖之间。而那个所谓的中心,正是在一边露着难以揣测的微笑的银狄罗纳,他人在笑,眼神所透露的却是无比的思念与不舍,而他的思念,就全都幻化成了这永无止境的奔腾的海河,它汹涌着,咆哮着,它尽情的释放着它的愤怒,露兰雅实在是不敢相信,一位普通的王者,竟然拥有着连悊影岩甚至是冷月都无法超越的力量,到底,六族的实力都隐藏了多少?
恕魂的脸色一下变得无比的狰狞加上苍白,他已经不再是之前的那张无比自豪的面容了,这样的力量,他至今还记得十几年前围剿曼达伊卡斯的那一次,貌似就是因为银狄罗纳的父王,当时的冰帝使用了这一招,所以才为岚瞬制造封印阵创造了时间的。:“悊影岩,赶紧杀了他。”恕魂怒吼着,他的内心在告诉他,如果银狄罗纳的能量彻底散尽,那么他们绝对阻止不了银狄罗纳的。
悊影岩得到了命令死死的点了一下头,随后便飞快的冲了过去,恕魂清楚的知道,光是靠悊影岩的话根本就无法击败现在的银狄罗纳,所以在悊影岩快速的冲过去之后恕魂也飞快的冲了过去。银狄罗纳见状赶忙是歇斯底里的大吼了一声,随后伸出硬朗的拳头猛的捶向地上,突然间,大地在震动,猛烈的震动。就在恕魂和悊影岩快要接近的时刻,一堵厚实巨大的冰墙突然出现在了两人的面前。悊影岩见状也是一拳猛烈的朝着冰墙一拳击去,厚实坚硬的墙体在瞬间硬是被击破了,这就是尘族的能力,可怕的破坏力所造就的。见冰墙被悊影岩击碎,恕魂正想要出手,可是,一束刺眼的光芒突然闪过他的眼睛,恕魂知道,一切都已经太迟了。
:“那道光是?”感受着光芒无比强大可怕的力量,露兰雅难以置信的望着露兰茵问道。
此时的露兰茵早已退去了之前的那一副平淡的面孔,而是露出了一丝担忧,记得从懂事直到现在,露兰雅还从未见到过姐姐露出过这样的神色,一时之间她对着那边的银狄罗纳更加的敬仰,也更加的恐惧了。露兰茵目光死死的,诱人的嘴唇缓缓的动了下。:“那是冰族传说中超越灵族的防御之术,一种能困住任何东西的力量,“黄昏下的火焰”。只是,我实在想不到,早已消失了这么多年今天竟然重新出现了,而且,还是一位王为了救例外的两位王而使出来的,实在是少见,银狄罗纳,这样做你真觉得值吗?”
值吗?就在出发不久前,银狄罗纳还这么问过加德柰尔,那时的话他肯定是认为不值,可现在,对于他来说一定是值得的。
—艾拉伊娜,有时候我都在想,要是时光没有流走,要是,我们不是所谓的皇族,你说我们会不会像个平民一样,平平淡淡的生活着,也可能,我们不会相遇,不管何种,我们应该都不用思念一个人一生吧。
光芒如同这一场由银狄罗纳自己制造出来的美丽的雪,雪花遮盖住了一切,他银色的战甲,他俊秀的面庞,他悠长的黑发。光芒覆盖住了所有,他最后的眼神,他忧伤的微亮,他滴下的泪水。
星空之下,女孩微笑着靠着男孩的肩膀,她的眼睛是来自天上的一颗颗美丽星辰,幽深僻静。男孩也是淡淡的笑着,稍稍扬起的嘴角看来是多么的俊朗,稚气。只是,这么一个犹如星空下的神话的画面永远的离去了,定格在了十几年前,定格在了那一片密林之中。
银狄罗纳的眼睛渐渐的润湿了,他难道真的可以放下以后无法陪伴艾拉伊娜的日子吗?说真的那是骗人的,只是,他没有选择,他无法选。:“艾拉伊娜,就这样吧!”银狄罗纳闭上了眼睛,在闭眼的那一刻,一刻硕大的泪水滴落了下来,然后消失在了渺茫的空中。银狄罗纳张开双手大吼了一声,身上的光芒散发的更加的威猛了,更加耀眼,接着,银狄罗纳感到自己的意识开始慢慢变得模糊,这就是使用这一招的代价,当他彻底失去意识的那一刻,他的生命也就此终结了。
突然,银狄罗纳的眼睛猛的睁开,一阵剧烈的疼痛感从后背传来,银狄罗纳感到一阵晕眩,这绝对不是因为使用“黄昏下的火焰”造成的。就在银狄罗纳眼睛合上的那一刻,他看到就在自己的后方,一个黑衣人正活动着手腕直直的站立着,之后他便彻底失去了意识。
:“哎呀,幸亏赶到了,运气该不错,就差一点就无法完成祭司交代的任务了,不过祭司你也真是的,什么时候找我不好偏偏要在他们已经交战的时候找到我,知不知道这样赶着很累的啊。再说大哥你也太急了吧,这就使用这招了,算了,还是先做完事吧。”说着,黑衣人便弯下腰扛起了银狄罗纳,然后便消失在了耀眼的光忙之中。
—命运错乱的交集,原本的繁华终是要被无尽的凄凉所取代的,而王者之间的路,无法再由他们来决定了,是生,是死,异或是成魔,成神。
那条阴深的暗河在缓缓的流动着,
河水是红色的,腥臭的,仔细一看,流动的不是河水,是鲜血。
远方的空地剩下了无尽的悲哀,遍地的尸体,
乌鸦狂乱的鸣叫着,大地上的青草不再那么的美丽。
鲜血侵蚀了所有,吞没了一切,就连天空,在这一刻也是无比的鲜红。
少年一人独自站立着,银白色的战甲在这里是那么的肮脏
长枪之上,一滴滴罪恶顺着枪间滑下,他的目光不再是那么的美好,忧伤,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悲哀。
红色的长河继续的流动,越流越远,
最后汇入深不见底的黑暗之中,地狱。
底下的一片狼藉,无数的战士倒在了地上鲜血的臭味剧烈的涌入鼻子之中异常的难受。烬模糊的看着这一切,已经有多少年了,或许一直以来烬根本就没有参与过这样的战争吧,他当上一级地将才七八年,可是当年的那一场惨烈却是十几年,相隔还是有点太长了。
身后,黑衣男子静静的看着他几乎颓废的背影,淡淡的叹了口气,慢慢的走上前排了下他的肩:“走吧,以后的路还很长,像这样的场景,你以后还是会看见的。”
烬没有看黑衣男子,依旧是呆呆的望着自己带出来的士兵,他的手在紧紧的握着手中的利刃。:“祭司,你说,我们为什么而战,这样打下去有什么意义。”
黑色兜冒之下,祭司忽然定住了,不知道为什么,他看着眼前孩子般无助的人脑海中竟然闪现出了另一个人的影子。只是,那个人已经由当年什么都不懂的孩子变成了一个连自己都无法猜透的王者了,而烬,会不会和他一样呢。:“我不知道,我只能是用当年一位哥哥回答自己弟弟的话来回答你,为了家园而战。”
:“为了家园,不是为了解决掉“娅达那”怪物吗?为什么,难道,曼达伊卡斯失败了?”烬抬起一双眼直直的望着祭司,这位耶格达上的传奇人物。
祭司放下了自己的兜冒,此时烬才看清,原来,祭司的眼睛如此的深邃,以前自己还从来没有注意到过。:“不,我算错了,我本来以为他只是想要单纯的获得闼嗜的力量,可是,我没有想到他竟然为了获得闼嗜的力量制造出了那么多的怪物,要不是及时找到了垅,恐怕,现在的银狄罗纳他们早就已经死了。”
:“这个大陆上,还有比一级天将和王更强大的人?”烬睁着他的一双眼睛,对于他来说,这些实在是太难以置信了,不止他,就连一级天将,恐怕也是如此。
:“以前没有,但是,当那个孩子一做出那个决定时,就开始有了。”祭司抬头望着天空,火红的太阳很鲜艳,就如同这地上的血河一样。命运变化之大,祭司算是感受到了,就算是他自己,也还是无法改变。
:“那个人,是谁?”
:“一个,已经遗失了过去的人,一个,永远只能是停留在回忆里的人。”火红的太阳隐秘在深山之上,这不是故事的结束,而是故事的开始。“这个大陆,恐怕从今天开始,将不会再宁静了,烬,带着军队离开吧,银狄罗纳他们已经撤离了,你现在必须保留住实力,好跟着最后的希望,赌上决定世界存亡的一战。”
烬点了下头,接着调转了过去,走向了一边拼杀中的人群。祭司慢慢的带起身后的兜冒,慢慢的消失在了悲凉之中。
杀戮,何时才能停止,人们一直在努力的寻找答案,可是,在找寻之下,不断的有鲜血流出,从而也更是带出了一个个傲世的王者,一场场更加惨烈的杀戮。或许,一个被力量覆盖的大陆,只能是处于永恒的厮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