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元戟面色凛然,向母妃请辞。
随后便带着沐云歌离开了未央宫。
刚走出未央宫的殿门,沐云歌便挣开了男人的手。
今日,她又是虚惊一场。
这会儿压低嗓音,要向男人问个清楚:“元戟,你老实告诉我,那些流言是从哪里传出去的?究竟是谁在背后捣鬼……”
从刚才男人与郁贵妃的对话,沐云歌得知有人想拿此事大做文章。
这背后,肯定藏着那些人不可告人的目的。
“传出这些流言的人,真正的目的并不是你。他们无非是想中伤本王!”
楚元戟原本瞒着她,也是不希望女徒添烦恼。
可现在沐云歌已经知道了这些流言,他也只好将自己查到的线索告诉她。
“歌儿,可还记得那日皇后娘娘擅闯建章宫?自从那日后,这些流言就从皇后的宫里散播出去。只是……她和宁王现在都还在禁足,就算是想要借此事大做文章,也是分身乏术。”
言外之意,现在借题发挥的人并非顾皇后母子。
沐云歌皱紧了眉头:“既然不是皇后,那又是谁在搞鬼?”
她虽然并不在乎这些流言蜚语,可幕后之人分明是别有用心,当然还是要查个水落石出才行。
楚元戟的眸光微沉,狭眸半眯。
幽冷的嗓音更显深沉:“在这深宫高墙之内,最难测的人心恐怕都在西宫了。白贤妃和林昭媛意想要借着皇后娘娘吹起的这阵风,败坏本王声誉,摧毁我在朝中威信。”
皇宫朝野,有时候仅仅只是谣言舆论,就真的可以压死人!
沐云歌听得心中一惊,她没有想到事情会变得如此严峻。
倘若真让奸人得逞,她心中也会为楚元戟鸣冤。
经过这数月的相处,沐云歌发现定王并非传闻中的那般残冷无情。
面对最为冷血无情的陛下,身为皇儿,他也已经做到仁至义尽。
楚元戟的谋略睿智和手段,确实都很厉害。
但他只会用在对手的身上,而非身边之人。
沐云歌若有所思,突然停下脚步。
她正色凝望着男人深沉的俊颜,正色对他道:“元戟,倘若朝中有人真要用此事来中伤你,我愿意站出来为你澄清。”
这是她的真心话!
楚元戟威严的眸光,一闪而逝的震惊。
看这小女人一本正经的神色,像要慷慨就义的英雄一般。
男人深凝着她,岑薄的唇角缓缓向上勾扬,突然笑了:“就算你这次能为本王挡下明刀,下次也未必能防得住暗箭。还有……你莫非忘了,你我不久就要和离,这个时候本王就更不能污了你的名节。”
若真要分开,这也是他唯一能为她做的事情了!
可是,沐云歌却脱口而出:“我不在乎什么名节,如果他们真要泼脏水,全都冲着我来好了。可是元戟……你和我不一样,不能让这些流言蜚语,而毁了你在朝中的威信和似锦前程。”
她的声音不大,掷地有声,句句都发自肺腑。
而她说的每一个字,都仿似有双无形的手,悄然撩动着楚元戟的心弦。
楚元戟眉梢涌动,突然一把握住她的手:“歌儿,眼下时局动荡,圣心难测,本王希望你能陪在我身边。和离之事……可否作罢?”
倏地,沐云歌睁大雾瞳张大嘴,半晌未能发出半个音节。
男人突如其来的这番话,不会是在对她表白吧?
四目相对,楚元戟神色紧张得似是连大气也不敢喘。
他的眼睛直勾勾盯着沐云歌,安静耐心地等着她的回答。
沐云歌石化当场,好一会儿脑子才逐渐变得清醒。
如果她没有记错,前不久楚元戟才刚说过不喜欢她。
这才仅过了几天……
沐云歌在心里暗暗告诫自己,冷静、理智,千万别再闹出什么乌龙!
她暗暗深吸一口气,镇定反问:“元戟为何不想与我和离?时局动荡常有,圣心难料也并非现在才是,你刚才说的那些,都不能成为挽留我的理由。”
她的态度很清晰,男人若真的不想和离,就给她一个充足的理由。
譬如……亲口向她表白!
告诉沐云歌,他假戏真做,喜欢上了她,想与她成为结发夫妻!
沐云歌朦胧的雾瞳里,闪烁着希翼的光芒。
如果楚元戟现在向她表白,她扪心自问,肯定会答应男人!
喜欢一个人,眉眼是藏不住的。
而沐云歌,是真的是喜欢他!
她提出的这个问题,倒像是难倒了楚元戟。
男人眼帘微垂,认真思忖的好一会儿才抬眸,一本正经的道:“太子被废以后,父皇将朝政托付于本王,此事让各皇子身后的势力开始惶恐不安,接下来他们会想尽各种办法来压制本王,这些流言蜚语只是第一步棋,也许……歌儿也会成为他们的目标。所以这个时候,本王只有将你放在身边,才能保护好你。”
楚元戟咽了咽喉咙,这是他能够想到的最理直气壮的理由。
其实,为何迟迟不愿意与沐云歌和离?他自己也说不清楚理由。
也许是这个小女人天资聪慧,总能在关键时刻助他一臂之力,才让楚元戟舍不得这个贤内助。
他幽深的目光紧盯着沐云歌,心里仿似有数十只小鹿乱撞。
沐云歌雾眸平静如水,虽然男人的这个理由并不是她想要的。
可是男人眼神里的期盼,却让她无法说出拒绝的话。
沐云歌抽回手,转身走在前面,刻意回避了男人的眼神。
“如果定王是担心会牵连到我,和离才是对我最好的保护!没有了定王妃的头衔,那些人自是不会再针对我……”
她心里告诉自己,当断则断!
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感情的事情不能拖泥带水,否则到头来只会令自己深陷泥潭,无法自拔!
沐云歌很冷静,她留下的回答,让楚元戟的心头涌上一阵失落。
堂堂定王,除了朝堂政事需要绞尽脑汁谋略,还从来不曾为了挽留一个人,费尽心思,忐忑难安。
刚才等待女人的答案时,楚元戟紧张的心都快要从嗓子眼迸出来了。
却不料,这个女人还是拒绝了他!
眼看着沐云歌的背影渐行渐远,男人缓慢踱步远远地跟在后面,若有所思。
“杜随——”
楚元戟低唤一声。
杜随很快便出现在男人身侧:“王爷有何吩咐?”
男人的脸色沉着得令人发怵,冷声幽幽:“王妃……她要与本王和离!你说……本王现在该如何做?”
于楚元戟而言,杜随即是侍卫属下,亦是能说得上话,且可以信任的朋友。
闻言,杜随神色微怔。
他从王爷的脸色不难猜出,王妃想要和离,而并非王爷!
王爷询问他的意思,显然也只愿意听顺耳的话。
“咳……如果王爷舍不得王妃,和离之事,也并非一定要成!若是没有陛下应允,也是离不成的……”
杜随刻意压低了嗓音,耐人寻味的语气,给了主子暗示和提醒。
到底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原本愁眉不展的楚元戟,经杜随轻声这句点拨,暗沉的眸色划过让人熟悉的精芒。
没错!
他堂堂定王,年少一战成名,千军万马面前都能从容应对。
现在不过是想要留下一个女人,于他而言又有何难?
精明的睿光再度重现在男人眼底,楚元戟俊颜的阴霾散去,只剩下决战千里的昂扬斗志!
“本王交代的事情,现在准备得怎么样了?”
杜随低声回禀:“已经按照王爷的话传令下去,今夜丑时动手,夜半三更,也不会造成百姓伤亡。”
“本王这次一定要让老五吃不了兜着走,账本都找到了吗?”
杜随压低嗓音:“五皇子监修十里桥时的账本,已经全都找到了,今夜行事,明日早朝之时,就会有人将账本递呈给陛下,五皇子苛扣修桥官银的罪名便坐实了。”
楚元戟冷哼一声:“既然他敢动工部修桥的银两,就得想到会有这个后果。这一回,白旭琨那个老狐狸也别想将自己撇干净,毕竟钱都是户部掏出去的,以他现在和老五之间的关系,就算是想解释,怕是也解释不清楚。”
倘若不是白贤妃和林昭媛在后宫作浪,急着想往沐云歌的身上泼脏水,他也不至于这么快就对五皇子楚元衡动手。
白家的人看中了楚元衡,想捧他坐上太子之位,这些日子手段是层出不穷。
楚元戟的这一步棋,不仅能让他们近日应接不暇,没有多余的精力想着害人。
更重要的一点,他是要让白旭琨看清楚,五皇子就是个扶不起的阿斗,若是白家想攀上这门亲,保不定哪天就要被牵连得满门抄斩!
杜随跟在定王身边多年,最清楚主子雷厉风行的铁腕手段。
他自是明白主子一箭双雕的用意。
当日,沐云歌便和楚元戟一道离宫,回到了定王府。
楚元戟急着回了辰光阁,看来是还有事务要处理。
沐云歌则在玉树的陪同下,回了逍遥阁。
刚走到院门外,就看见天竺那丫头从里面探出头来。
当看见是沐云歌和玉树,小丫鬟喜上眉梢,从里面直奔而来。
“王妃,玉树,这几日我可是想死你们了。”
天竺风尘仆仆,看样子也是刚刚才回来。
沐云歌将天竺这丫头留在仙杏阁照顾重伤的玉槿言,如今天竺回来了,那玉槿言的伤势应该也无碍了才是。
“那位玉姑娘现在如何?”
天竺坏笑着压低嗓音:“有八皇子照顾着,王妃就放心吧。”
也是,楚元胤还留在那儿,他自是不会委屈了玉姑娘。
眼看着时辰已经不早了,主仆几人进了逍遥阁,院里好些时日无人,还需好好收拾一番。
沐云歌回屋,桌面已布上一层薄灰。
她让天竺打来清水,正要擦拭之前,突然发现有一处的薄灰上,落有清晰的指印。
“等等——”
沐云歌察觉到,她们都不在逍遥阁的这段时日,有人进过她的房间。
天竺和玉树亦很快也反应过来。
玉树出声提醒:“屋里有人进来过。王妃快看看可有少了什么贵重的东西。”
定王府守卫森严,能潜入府中之人,定是不容小觑。
只是,若真有人费心力潜入定王府,目标应该也是在定王的辰光阁才是。
沐云歌心里虽有疑惑,但还是赶紧检查了床底下的嫁妆木箱。
果不其实,床下的地面有拖动过木箱的划痕。
有人动过她的嫁妆!
沐云歌心里咯噔一下,这些银子少说也有近千两,也是她将来谋生的所有财产,可千万不能被贼人偷走。
当她的手落在木箱把手上,沉甸甸的重量才让她悬到嗓子眼的心落回肚里。
又是虚惊一场!
沐云歌还是将木箱打开来细细检查了一遍,白花花的银子一绽都没少。
这不禁让她眼底又划过疑色,既然这贼人都进了屋,怎么偏生却一绽银两也没拿?
实在是不合常理!
沐云歌将木箱放回原处,接着在屋里继续细细查看。
朱漆雕花描金的衣柜边角,有素色的腰带夹在门角。
她的衣柜,有被人动过的痕迹。
沐云歌上前,轻轻打开衣柜。
衣服整理摆列,看起来并没有少什么。
可是出于女人的直觉,肯定有人动过这扇衣柜。
就在沐云歌沉思之际,天竺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这件霞彩千色梅花百水裙,奴婢分明是叠放在左侧的柜门里,怎么跑到右侧去了?”
天竺只是随口提了一嘴,倒也并未放在心上。
但是她的话却给了沐云歌启发。
进她屋子四处搜查的应该是个女人,上千两的银子也未动分毫,她的目的显然并非为财而来。
这条价值连城的霞彩千色梅花百水裙,不如白银那般沉重,倘若那贼人起了盗心,拿走它全然不费力气。
可是那贼人也只是拿出来看了下,或许还试穿过,不过她最终还是又放回了衣柜里。
虽然她叠得整齐,看不出一丝动过的凌乱痕迹。
可是那贼人,却偏偏忽略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习惯。
天竺那丫头,分摆衣裳向来有她自己的习惯,所以她一眼就发现霞彩千色梅花百水裙不在它原本的位置。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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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