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树,你是明教的弟子对吧。”
“是的。”
“我救你,就是因为你是明教的人,父母生前告诉过我,明教之人,能救则救。”
“为什么?”,古树狐疑的看着我,“我们明教应该不认识你们。”
“老实讲,我也不认识明教,只是有个逝去的人当年与明教颇有渊源。”
我看了看外面,已经晚上了,“我睡了多久?”
“一天一夜……”
“我们现在还在宝市吗?”
“不,在宝市旁边的一个镇子上,陈生应该暂时找不到我们。”
我收拾了一下衣装,“古树,我得走了,我会禁术之事还请看在我救你的份上暂时不要告诉他人。”
“你要去哪里?”,古树站了起来,我叹了口气,“我不属于任何一方,我此行的目的就是……”
“林默,你也看在和我有生死之交的份上,去见我师傅吧。”
“古树,见你师傅可以,但是切忌不要拉我和你们一起,否则必有血光之灾。”
“好。”
……
我和古树坐上了去海城的长途火车,运气不错,我们买到了卧票,我躺在小床上,在“咯噔咯噔”声中渐渐入眠……
“这又是哪位后辈?”,凄惨的月光下,一个身着暗红色镶金长袍的老者抽着烟杆,一双老眼突然望向我,
这是在个偌大华丽的庭院,还是这座的古宅,我心中一阵悸动,恐怖席卷了我全身,我恭恭敬敬的走了过去……
“土奉老爷,后辈林……”
“知道了,给我点个烟。”,他的声音刺耳无比,不是人的声音,看他,一张布满皱纹的老脸,带着可怕的笑。
我将烟递了上去,他的手指上带着各种戒指,有金有银,还有一些看不出什么材质,但造型都是怪异可怖的,一缕白眼从他的烟杆中飘出,
他笑出一口黄黑的牙,下一秒,滚烫的烟杆猛地敲在我手背上,“啊!”我惊呼一声,想跳开却动弹不得……
一下又一下,我看着我的手背被烫得血肉模糊,汗水从我的头上滴落,我忍着不让眼泪流出来,终于,我的手没了知觉,因为废了。
“跪好。”,他咂了一口烟,我却闻不到烟味,我身体不受控制的跪在地上,看我的血润湿了身下的地……
“你惹出这么大的麻烦,如此冒然唐突!”,他起身,“你对得起守司阴镇的名号吗?”
“好好想想你面对的是什么!”,他将烟杆丢在我面前,“再有下次,你就把烟杆给我吞了。”
“土奉老爷,我会有我的打算的。”
他没说话,
“这次出手确实贸然了。不会有下次了。”
他并没有理会我,转身离去,我跪在地上不能动弹,不知道过了多久,视线里出现了一双红色的老式高跟鞋。
抬头,一个无头的女人穿着鲜红的旗袍,也就是鬼新娘,她遮住了月光,“四姨娘……”我喊道。
她突然蹲下来,脖子上的气管动着,“林默,我从小是怎么教你的?”
见我不作声,她也没说什么,把手里的红色盒子递给我,“拿给王全清。”,我接了下来。
她起身,修长的腿是没有生气的白,是我无论过多久都会害怕的白。
手背又是一阵剧痛,我大喊着醒了过来,火车还在咯噔咯噔的往前开着,我的手背完好无损却传来无尽的痛苦,我全身是汗,另一只手里握着一个红色的盒子……
我只得盼望白天快些到来,脑海里又浮现出往事,从小,我不知道那两个人究竟是谁,家里人也不告诉我,只让我叫他们“土奉老爷,四姨娘。”
家里有个专门的房间供奉着他们的灵牌,我一直以来,都是在“梦”里和土奉老爷学习驭鬼之术。
她也教我,不过我能感觉到,四姨娘的术更加恐怖……
陈生所说的荒芜之地,我们称之为阴地,那是属于冥界的地方,
“只要你灭了维持阴地的人和鬼,把人间和通往阴地的那个路毁了,就能给我和你妈报仇了。”
“那是朱玄门,把门关起来,土奉老爷和四姨娘就死了。”
父母临走时是这么说的,车祸也就是血祭土奉老爷和四姨娘,那天晚上,四姨娘只说了一句话,“舍命换天下大义。林默,要比恶人更恶才能平横阴阳。”
当清晨的光照进狭窄的车厢,我的手瞬间不疼了,我这才能安稳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