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梨花带雨
暮锦俞目光一冷,但他还是把曼珠沙华放在了地上,张大夫被他的目光看得一抖,打了个冷颤。
这人真是翻脸比翻书还快,要不是因为他的身份,还有和俞丫头的那点关系,他才不要救这位脾气不好的爷。
暮锦俞进的是医馆的内堂,里面并没有别人,暮锦俞便没装傻,他走上前大刀阔斧的坐在医馆的上坐。
张大夫又给暮锦俞把了脉,在确定暮锦俞没事后才缓缓和暮锦俞解释道:“公子拿的那花名叫彼岸花,也叫曼珠沙华,此花有好几种颜色,花开时,不见叶,此花香味独特,一般人轻易闻不到,但这花的香气可以蛊惑人心,若以心头血养此花,那自己就拿此花心心相印,此花便会散发香味去蛊惑那养花人想去蛊惑的人。”
“公子,此花您是此何而来的?”张大夫好奇的问道。
“随手捡的。”暮锦俞敷衍道。
“你给我找些伤药,四月的手今天被瓷瓶割伤了。”
张大夫没有问,只是去药柜上找了一会,拿出一瓶药膏双手递给暮锦俞。
暮锦俞接过药膏,转身离开。
张大夫看着暮锦俞离去的背影,回了自己的屋子研究药理去了。
俞四月一觉睡醒,起身就看到自己在房间的床上,她掀开被子就看到了那件暮锦俞身上的白袍。她洗漱完后才去院里找暮锦俞的身影,但她把整个院子都找完都没看到暮锦俞的身影。
俞四月走到前门就看到暮锦俞匆匆回来的身影,手里还拿着一个瓷瓶。她连忙走上前打量着暮锦俞,在看到他并没有异样才松了口气。
看到俞四月松了口气的样子,暮锦俞把药放在桌上俞四月自觉地走到桌边。
暮锦俞小心翼翼地解开她手上的纱布,在看到她手上的伤好了些,拿起桌上的药小心的撒在她手上,再看了眼俞四月那手上拿小得可怜的伤口纠结地自言自语道:“怎么还没好呀,看来晚上还要熬点粥。”说着拿了新的绷带给俞四月包扎伤口。
俞四月皱着眉头,看着暮锦俞包扎伤口的手心叹:“就那和一条蚯蚓一般长的伤口,至于绑的得那么结实吗?”
只见俞四月手上绑了好几层的纱布,一只细手硬生生被他绑成了和猪蹄一般大小,上面还绑着好看的蝴蝶结。
俞四月无语,翻了个白眼。
但她终究没有多问,好不容易可以休息,她不想多说话,俞四月又看了眼自己被绑成猪蹄的手,想着怎么把它解开。
暮锦俞一直看着俞四月的手出神想着,俞四月的手本该一天就可以结疤的,但他打开纱布却发现她的伤好像有点严重了。
若是俞四月此时听到他心里的想法,肯定会起身骂他蠢,伤口被捂得严严实实的,不捂严重才怪。
俞四月看着他沉思的模样也不管他心里想些什么,走到书架旁用好的那只手从书架上拿了好几本话本扔到暮锦俞手里道:“既然想学习写话本,就要多看。”
她把话本扔给暮锦俞就回到自己常坐的地方也拿着一本话本看了起来。
书斋安静得出奇,两人都在一旁看书,日光照进来,给书斋添上了几分不同的色彩,也烘托得两人更加的郎才女貌。
这本该是幅美丽的画卷,偏偏外面穿来女子骄横跋扈的声音。
“俞四月,你给本小姐出来。”俞四月觉得女子的声音有点耳熟,但又想不起来。
她不目光看向暮锦俞,暮锦俞也是一脸迷茫的看向她,既然都不认识,那就不用理会。
她不想理对方,但对方很显然对她非常感兴趣,屋外的女子见喊半天俞四月并不理她,她就开始在屋外骂了起来。
俞四月一边听着外面的骂声,一边想着外面骂人的句子有什么可以写进话本的。
俞四月很懒,连和人吵架她都觉得很麻烦,所以她想着那人在她家门口骂会,骂舒服了应该就会离开了。
但她没想到那人越骂越过分,俞四月起身把话本放在桌上,向外面看了眼。
一个女子身穿华服,衣服上秀绣着大朵大朵的牡丹花,头上插满了金钗,那模样活像个暴发户,女子脸上擦着胭脂水粉,一股脂肪香让俞四月打了好几个喷嚏。
女子周围围着不少正在看热闹的人。她在心里叹道,不管在哪里都不少喜欢看热闹的人呀!
她起身向暮锦俞身边靠了靠,直到暮锦俞身上青竹淡淡的味道传来,她才停止了打喷嚏。
她这副样子让俞四月想起了当初的李艳艳,但李艳艳的是纯粹,是真正的大家闺秀的样子,她又看了眼女子,实在想不起在哪得罪了这人。
她拿了手绢捂住口鼻汪前走了几步,在离易梦瑶两米的距离停了下来,但即使这样,俞四月还是闻到了从女子身上传来的胭脂水粉味。
俞四月皱着眉头看向女子问道:“你是谁呀?”
易梦瑶以为俞四月的第一句话肯定会是嘲讽前段时间自己被她戏耍的事情,但没想到,俞四月第一句话是问她是谁。
易梦瑶有点反应不过来,但这也不影响她对俞四月的恨。
“易家大小姐,易梦瑶。”易梦瑶恶毒的目光死死地盯着俞四月,那模样像是要把俞四月生吞活剥一般。
俞四月对她突然冒出来的怨恨觉得有点莫名其妙,她仔细回想着脑海里的记忆,却怎么也不能在脑海里寻到女子的样子。
“不认识!”俞四月诚实的摇了摇头,疑惑地看向易梦瑶。
易梦瑶看到她那疑惑的目光,气得牙痒痒,但她又不能把俞四月怎么样。
俞四月自是看到她气氛的模样,更是觉得疑惑。
“你是不是这里生病了,要不我请人带你去张大夫那看看。”俞四月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易梦瑶被她的话气得脸一阵白,一阵红的。
“俞四月,你无耻!”易梦瑶咬牙切齿道。
俞四月被她说得莫名其妙,向外面围着的人行礼颔首道:“各位叔叔婶婶您们帮帮忙,带这位小姐去张大夫那看看脑子。小女子不胜感激!”俞四月又向人群行礼。
“俞四月,我根本没病,你别在那里危言耸听。”说着她走向来俞四月。
俞四月看到她往自己的方向往前走,连忙捂着口鼻往后退了好几步。
暮锦俞见易梦瑶往前走,那模样大有要和俞四月打干一架的气势。
暮锦俞走到俞四的面前,把她护在身后,嫌弃地看向易梦瑶道:“你身上的气味真难闻,不许靠近我娘子,要是你身上的味道熏到我娘子怎么办。”说着他着俞四月又往后退了退,与易梦瑶隔出一段距离。
“阿锦哥哥,你怎么可以这么说人家?”说着眼角泪珠缓缓流了下来,那模样当真是梨花带雨,哭得人群中的男子都双目心疼得看向她。
俞四月听到她那满含绿茶味的话身体不由一抖,她已经很久没有听到这么熟悉的话语了,她以为她都快忘了,但没想到古代也会有这么说话的女子。
俞四月看向她,见她虽然在哭泣,但脸上的妆容并没有花。看来哭还是一门艺术活,她是不是该学学。
这么想着,俞四月就想试试,正在看戏的众人不少人都注意到了她眼中那跃跃欲试,众人像是接受到什么信号,走的走,散的散,不愿意走的都被自己的朋友或者家人拉走了。
易梦虽正在卖力地装着自己的形象,很显然她忘了自己像个泼妇一般在俞四家门口骂人的样子,有一些人,即使有富贵命,却没那大家闺秀的模样。易梦瑶但也注意到了越来越少的人群,她疑惑地看向俞四月。
只见俞月以袖掩面,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就在易梦瑶好奇俞四月要做什么的时候,一声悲天悯人的哭声传来。
那哭声一声大过一声,像是在向上天诉说着自己的悲伤,易梦瑶捂着自己的耳朵,不断的往后退。
一阵温凉的液体从她的耳边流了出来,易梦瑶知道她的耳朵肯定是伤了。
她想立刻离开这里,但耳朵里传来的阵阵剧痛让她寸步难行。
后园的树上二月又继续站在一月的身旁夸着自己拿金刚不坏的身体,突然一阵哭声传来,两人都被哭声阵得险些从树上掉下去。
生日两个都同时用内力关闭了自己的听觉,但耳朵还是受了伤。
一月还好,二月那是正在说话,要是没一月拉住了手,那他是真的很可能从树上掉下去的,若是他掉下去,那么暮锦俞的身份定会暴露。
不只是他们,连武功极好的暮锦俞也受到了伤,但他的伤是所有人中最轻的,在俞四月决定用哭这个方式杀一杀易梦瑶这个女人的锐气的时候,她就走到暮锦俞身边用手捂着他的耳朵。
走远了的百姓无不不拍着自己的胸口,在心里想着,幸亏自己跑得快。
连被他们拉着走远的人也庆幸自己走得快。
俞四月只哭了一声,后就打着哈欠拉着暮锦俞进了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