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生月耸了耸肩,道,“知道了。”
她也不是傻子,知道这鬼气吸更多人会变得更强。
但是白澜天嘛…除外。
白澜天一死,给小鬼报仇的计划算完成了八成。
浮生月心情不错。
黑气撞到那金色护盾之上,竟是丝毫没有露出一点破绽。
云舒的表情却并不轻松。
可惜他只擅长和人战斗,并不擅长和鬼这种东西战斗。
他将目光转到浮生月身上,“你会不会修补阵法?”
修补阵法?
上次的镇魂符还是南溟夜教她的…
却不知道他会不会修补阵法?
浮生月觉得不大可能,毕竟那家伙好歹也是一只鬼,谁没事会去学镇压自己的阵法?
更何况…她来这里,本来就是为了让这阵法里的东西出来啊…
南溟夜在她耳边已经嚷了无数遍,要吃这阵法里的东西。
浮生月想了想,“我试试。”
说着便腾空而起,朝着台上的祭台而去!
那黑气见状,自然没去阻拦——它高兴还来不及呢!
这小丫头自动跑到祭台上,无异于自动送上门的食物…
浮生月将已经变成干尸的白澜天一脚踢到水里,随后蹲下认真瞧着祭台上的封印,像是在研究什么似的。
云舒只觉得眼前这少女越发捉摸不透了。
所有人都在想怎么从这里出去,她却十分悠闲的样子。
阵法已经残破不全了,一缕缕黑气正从那残破的阵法缝隙之中溢出来,朝着浮生月的裙角靠近。
“小心!”云舒提醒了一句。
他话刚喊完。那黑气已经触碰到浮生月的脚尖,然而一道金光闪现一下,那黑气仿佛触电一般缩回祭台之中。
“什么?”浮生月站起来。
裙角下面的黄符一闪而过。
云舒喉咙动了一下,“没…没事。想到怎么修补法阵没?”
“想到了。”浮生月朝他展颜一笑,随后腾空而起,身体来了个三百六十度翻转,一脚踢翻了祭台上空悬挂的那盏油灯!
“啊!住手!住手!”
徐宁元眼睛瞪地如同牛铃。
吴咏面色苍白如纸。
云舒的脸色很是难看!
随着油灯落下,摔成碎片,祭台上的封印法阵顷刻间荡然无存!
一大股黑气从里面涌出!
浮生月像是早有准备一般,从祭台上腾空而起,落到云舒的金色盾牌后面。
“我修补错了?”浮生月眨着眼睛,一脸无知地问他。
但凡镇邪符阵上空必定悬挂着一盏镇魂灯——乃是阵法的阵眼。
只要镇魂灯碎了,整个阵法就会失去作用。
这是常识。
云舒看了她许久,觉得这丫头肯定是故意的。
“哈哈哈!”那黑气比之前大了十倍不止,仿佛乌云一般笼罩在众人的上空!
“你们这群蠢货,竟然解开了封印,哈哈哈!我自由啦!”
说着,那股黑气便一股脑地撞向云舒那金色的盾牌!
这一次轻而易举地撞破了!
黑气无孔不入地往人身体里钻!
徐宁元和吴咏两人已经因为黑气的入侵,失去意识瘫倒在地。
云舒似是早有经验了,紧紧捂住口鼻。
浮生月也照做。
——毕竟跟着大佬做,总没错。
“啊!”一道极为刺耳的尖叫声从旁边传来。
“不要杀我!不要杀我!我是太子的未婚妻!!!你们要是敢碰我,一定会死得很惨!”
浮生月意味深长地看着云舒,那种可怜的目光好像在说‘你被抛弃了’
云舒心里本来就憋着一股无名之火,被浮生月这么瞧着,那股火焰更加旺盛了。
白云瑶刚才主动贴着他,他和她之间本来就没什么!甚至连话都没说几句。
他在想,自己为什么要来这里?
以为她是那个贵人么?
可是她显然不是。
年龄不对。
既然自己已经知道定论了,为什么看到她被卷入这里的时候,会跟上来?
“啊!”一阵金光从旁边发散出来。
两人齐齐看过去。
却是白云瑶缩在墙角,一边尖叫,手里挥舞着一根金色的簪子。
金光便是那簪子发出来的。
那些黑气一见到那簪子,一时间竟然不敢再靠近白云瑶了。
云舒则在看到了簪子之后,墨黑的眼睛里闪现着某种隐藏的情绪。
这人即便在惊讶的时候,也会将自己的情绪隐藏地很好。
即便他隐藏地很好,浮生月也隐隐看出了什么。
这只簪子可能和云舒口中那个‘贵人’有关。
那位贵人在十五岁左右…难道白云瑶就是他寻找的那位贵人。
云舒手里隐隐有些紧张,手心渗出了些许汗液。
他将浮生月拉到后面,叮嘱道,“将她带出去…不要嚷这些邪祟靠近她…否则…这座城…包括这个国家都会完蛋!”
那黑气趁着他说话的时候,已经有几股黑气钻入了他的口鼻。
浮生月站在原地没动,“那你呢?”
“我?”云舒愣了一下,“…你们先出去,我断后。”
浮生月自顾自地走到他前面,“不如你带她出去吧,这里交给我。”
云舒墨黑的瞳孔中,莫名的情绪如同一簇火花在暗处隐隐跳动着。
浮生月这番话说得大义凛然,很讲义气的样子…事实嘛…当然不是那样。
——云舒在这里,南溟夜要进食肯定会被他看见。
若是叫他知道除了黑河里之外,她身上还带着一个恶鬼…还不知会惹多少麻烦。
所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毕竟从她在这个世界待的几天来看,这个世界和她曾经的世界一样,都对这个鬼这种东西避而远之。
“你,马上去刚才的入口,拿着簪子从那水池里出去!”云舒转头对那已经冷静下来的白云瑶道。
“可是…我怕…”
“只要你带着那簪子,没有任何邪祟可以碰到你。”
白云瑶点头,拿着簪子往他们刚才来的方向跑去。
等白云瑶出去之后。
云舒手摸向自己的腰带,竟然解开了自己的腰带!
黑衣登时便散开,露出里面雪白的内衣。
那腰带竟然是漆黑的铁链子做的,落在地上,将地面砸出了无数裂纹。
浮生月瞧了他一眼,提醒道,“云将军,我才十二岁,你在我面前宽衣解带未免太禽兽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