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宴本也没下什么毒。
那几人却真的脱光衣服大街上去跑了一圈。
不过经过今天的事后,想必那纪元成应该会明白一件事,那就是她并不好惹。
摆脱了纪元成派来的几个人后。
她便往城外行去。准备去做一件本来昨天就该干的事。
出了帝都,沿着周围的山脉行了几十里,确定这里离帝都已经足够远了。才将空间里的天青苍蟒放出来。
巨大的身子直起来,立在森林上空。
它不敢相信白月宴真的带她出来了。
“你为什么要救我出来?”
白月宴哑然失笑,“当初不是说好了,你帮我对付那几个人,我带你出来,你帮了我的忙,我也带你出来了。你我两不相欠。”
那天青苍蟒没说话,许久才道,“你跟我来,我给你一样东西。”
说着将巨大的头垂下,伸到白月宴面前,那姿势竟然事要让她上去。
白月宴迟疑了一下,还是爬了上去,稳稳站到上面。
那天青苍蟒这才带着她往某个方向行去。
它缓慢地游走着,白月宴坐在它身上,看着树梢从身边缓缓掠过,微风徐来。竟是十分自在。
半个时辰后,它在一个漆黑石坑里停下了。
一落下,她便看到满地的尸骨,极为骇人。
那些尸骨被烧成焦黑色,被扔到这里。
一落地,便觉得周围气氛鬼气森森的。
白月宴数了数,大概有六十多具尸体的样子。这些尸体已经变成了森然白骨,有的甚至很脆,随便碰一下便散开了。看样子这些尸体已经死很久了。
白月宴立即想到了南溟夜,正想叫他,旁边已经出来了半截身子。
贪婪地吸收什么。
“慢慢吃吧!”
群鬼之间,有的以吸食凡人的精气,来增强自己的力量,也有吞噬同类来获得自身的力量。
南溟夜若要恢复身体,也只有不断吞噬鬼气了。
天青苍蟒自己钻入山洞之中,不多时便从里面出来了。
长开嘴巴,将一本破烂的书卷吐出来。
那书卷上沾满了它粘稠的唾液,白月宴内心有些抵触去碰这个东西。
“这是什么?”
“三十年前,一队人在这里被另外一队人截杀。这卷轴便是被追杀那队人藏在这里的。”苍蟒顿了顿,“那么多强者追到这里,似乎就是为了这份书卷…我想这应该是个好东西,否则怎么有那么多人想要得到它…这个你看看,有没有用。”
听它这么说,白月宴这才勉强能说服自己去捡起那本书。
所谓的书,并不是书,而是一卷不知什么灵兽的皮制成的书卷,一展开,几个大字赫然出现在面前。
“月灵大医笔记”
一看到这几个字,白月宴猛地打了一个机灵,想起在家族比赛中获得的戒指里面,遇到的那个老人恶鬼,他不就自称什么月灵国大医么?
于是耐着性子,翻看着。
这里面记录的似乎是月灵国某个大医的行医笔记,里面包括了炼制丹药的一些心得方法,再往后面,便是她便看不清楚了。
上面的字都是亲笔记录的,到后半部分的时候,内容已经变成了她不认识的文字,而且字迹也十分潦草,像是赶急誊抄下来的。
“这东西,对你有用么?”那天青苍蟒见她不说话,便问了句。
“应该有用吧...”虽然后面的文字她根本看不懂。
但是这笔记里既然有个‘医’字,怎么说,应该都还是有用的。
白月宴擦了擦那卷轴,将之放到空间里。
瞧着天色也快黑了,得赶快回去了,便招呼南溟夜。
抬眼看去,不知是错觉还是什么,白月宴感觉他显露出的身体似乎变多了一点,现在已经能看到他垂下的手了——那是只极为修长的手,骨节分明,白玉一般圆润细腻。
“我送你回去。”
白月宴想了想,没拒绝。
这苍蟒的蛇洞距离帝都着实有些距离,若是自己走回去,估计能走一夜。
它把白月宴送到帝都郊外那座山上之后,目送白月宴消失在丛林之中后,才收回目光。
回到帝都城里已经是晚上。
这么晚回去,估计珍珠要着急了。
火急火燎地赶回去,发现院门被人打开的,进入院子里,发现里面乱七八糟的,凳子、桌子,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
温馨儿坐在椅子上抽泣地哭着,珍珠在旁边安慰她。
白月宴第一个反应就是是不是纪元成派人找到这里来了。
“小姐!你回来了?”珍珠看到白月宴,心中一喜。
珍珠看起来也没受什么伤,白月宴才稍微放心了些,便问,“发生什么事了?”
“没…”珍珠看了一眼哭成泪人的温馨儿,道,“刚才不知从哪里冲进来一队人,在这里面到处砸东西…不过被我打跑了!”
珍珠语气极为自豪地说道。
“你们还是不要租我这房子了,搬出去吧,他们以后还会来的。”温馨儿抹了一把脸上的眼泪。
看来那群人不是纪元成派来的,而是冲着温馨儿来的。
“他们是什么人?”
温馨儿低着,似是不愿意多说。
白月宴叹了一口气,“你不和我们说,我们怎么帮你?”
“对啊,温姐姐你说吧,我家小姐很厉害的,你说出来,她说不定能帮你呢。”
最后这温馨儿在珍珠百般追问之下,才松开了口。
“我本是百花楼里的一名花魁,三个月前,我被百花楼里其他一位花魁设计,面容被她毁了,因此被赶出了百花楼,好在在百花楼里我也攒了不少钱,赎了身,用剩下的钱买了间院子,本想就这样了此残生,不料风月那个贱人还是不肯放过我,就算我离开了百花楼,她还是要找我麻烦!”
温馨儿的叙述和白月宴之前对她的猜想差不多。
这样窈窕的身段,这样动听的声音,这样引人注目的女人,根本不像小门小户里出来的人。
“把你脸给我看看…”
温馨儿闻言,触电一般,忙按住自己面上的面纱。
白月宴忍不住笑了,“你怕什么?我又不是你男人,难道还怕我嫌弃你么?”
温馨儿摇头,“不,我只是不想让这张脸吓到你们。”
“就算你整张脸皮都没了,也吓不到我。”
温馨儿最后还是揭开了自己的面纱。
她容貌本身是非常精美的,一双含情眼水波一样,红唇黛眉,顾盼生姿。
只是左脸上生了一块狰狞的疤痕。
“三月前,我脸上莫名其妙长了好几个烂疮,烂疮连在一起溃烂,人都差点死了,后来总算把命救回来了,但脸上的伤疤却再也无法修复好了。”温馨儿垂眸,悲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