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可在莫子端着托盘上来之前没有说话，“白朗姆，蓝橙，菠萝汁，汽水没有”莫子将酒放在了桌上。
“你很聪明，起码像个出色的学生，关十五，你可以叫我十五”边说边摆弄起了酒。
“你在我的船上”
“恩，你的船，好学生跟能干的女人并不冲突”
白纹静静的看着面前的男人，男孩，关十五？看着他才象个学生，一身狼藉，却认真专注的摆弄着酒“或者你可以换成说我是个好的商人”
“进酒吧就是喝酒的，哪有那么多理由，门禁我也是推门的时候才发现的，所以我才找上了你”
“需要我做什么，又或者我能做什么？我能不能有什么好处？”
关可抬头笑看着白纹，白纹感觉好不自在，明明就是个男孩儿，为什么感觉那么瘆得慌
“搭个船......”
“一般我不随便让人搭船，我不差钱”
“一般我不随便搭船，就算搭船了也不会给票钱，来，喝一杯，你没喝过，喝完告诉我怎么样”
关可递上了一杯调好的鸡尾酒，朝莫子示意了一下自取。
“不会”莫子的话不多。
白纹捏着脚杯人却看着关可，她觉得她明白关可的意思，不是谁都可以拿一杯酒跟她换船票的。倚仗什么。她举起了酒杯，酒都是自己的，看不出来走了什么手脚，不能毒死自己。
朗姆酒混合着蓝橙的味道一下就变了，她从未有过这种体验，整天跟一群爷们儿打交道，从来都是大口喝酒的，深吸一口气“怎么弄的，能不能教我，酒还可以这样喝”
“成交？”
“到哪里？”
“卫陵”
“船只到西州，票钱也只够到西州，看在门禁的份上”
“我知道，到西州后你帮我安排去首都”
“......”
“莫子我会带走，算从西州去首都的票钱”
“......”
“莫子跟我两年，两年后我会保证他平安的回到你身边”
这次白纹没有沉默了，腾一下站起来了，还是那身装扮，还是那张脸，这会却没有了学生的味道，她是个走私大鳄，那又怎样，不管眼前的这个男孩是什么人，有多厉害，起码是有求与她的，就算逼着她送他去首都，她也认了。
可是最后一句话透露出来的信息量太大了，就算是她长期混迹在海上，成天与三教九流的人打交道，她的喜怒哀乐早已经藏起来了，此刻却失态了，一直没有说话的莫子也抬头看向了关可，依然没有说话，插在口袋里的手却仅仅攥了起来，也许传闻是真的。
“我怎么相信你，凭什么相信你”
“凭我已经那么说了”
白纹虽然嘴里说着不相信，只是言不由衷的就说了出来，事情来的太突然了，换平时事出反常必有妖，可这事它就不是有没有妖的事。
“我们是说的同一件事？需不需要马上答复你？”向来自信的白纹还是忍不住确认。
“同一件事，不需要”
“可以”
关可倒是有点惊讶，一个女人能在海上混迹这么多年，不是没有道理的，不光是聪明可以解释的，这份果敢多数男人都做不到吧。扭头看向了莫子“可以”莫子倒是光棍。
“哦，对了，我需要一套换洗的衣服，还有一个单人的房间，可以洗澡的那种”
........
........
“为什么？”莫子看着白纹
“他很年轻，比你还小，可是从你见他起，你什么感觉？沉着淡定，特别是哪智珠在握的感觉，这些都不是足以我答应他让你跟他走，我想你也知道只是不确定传闻是不是真才这么问我。”白纹晃动着酒杯里的红酒说道。
关可给她的感觉很明显，从进酒吧到出现在她面前，凭一杯酒就敢搭她的船，带走莫子才是他想要给我看的东西吧，他给出了她无法拒绝的条件，她没有任何讨价还价的余地，少年老成，算无遗漏。
“你自己怎么想的”白纹说道
“去”莫子习惯性叼着的香烟点着了。
还有两年时间，以为只能等死的他，从十六开始固执的要求跟着白纹在海上混迹，关可的出现让他犹如死水的心境起了波澜。从那人出现到刚才，只是在推开他的小刀的时候才碰了一下他的手腕，就能断定他身体的问题，有什么不能去的。
“我会跟父亲说一声”白纹看着莫子
“帮我跟妈讲一下就好，叫她别担心，他那边就说我去首都了，临死前会回来”
白纹皱了皱眉没有说话。
三天后的海上
舒服，舒服到骨子里了，浑身透着慵懒，关可四仰八叉的躺在床上，这个形象给白纹是没有看到，不是沉着淡定，少年老成吗？
就算有颗老成的心，毕竟还是个少年，一觉醒来房间有点闷，镜子里的关可，只穿了个短裤，对着镜子做了几个简单的动作，稍发力，浑身肌肉紧绷，看上去极具爆发力的美感。
关可已经适应这条叫白鲸的货船，原来叫白鲸，白金只是掩饰，450是吨位。
每天早晨他都会穿过货舱来到船头，做那古怪的姿势，手抓铁棍，脚尖立于船头，海浪再大也稳如泰山。他发现过往的船只遇到这条船都会鸣笛，看样子白纹在海上确实混的不错。
“十五先生是早餐，还是先喝点？”白纹抓着酒瓶笑问道，莫子拿着两只酒杯跟着。
“女人不要喝烈酒，少喝点红酒就好，现在没所谓，老了你就知道了”关可说道
“多数时候我没把自己当女人，对了，什么功夫，棍子是用来平衡的吗？”白纹将酒瓶递给了莫子。
关可没有搭理她，而是转向了莫子“好莫？好摸？上次听白纹这么喊你”
好摸什么鬼，莫子抽了抽嘴角没理他。
“莫子这个样子，在古亭开始大家开玩笑叫女子莫，后来就变成了好摸，不过自从他出手几次之后大家都不敢说了，只是我觉得挺有意思，一直这么喊他”白纹想想都不由的笑了。
“这么好摸，也给我摸一下”语音未停，手已捏住莫子的手腕。
知道关可不是常人，但没想到速度可以如此的快，白纹不再笑了，而是盯着莫子在看，开始以为是莫子以后会跟着他，没有防备，可莫子的眼神告诉她不是这样，而是莫子没来得及反应......
一分钟后，莫子的脸色很精彩，莫子只感到心在砰砰的跳，就算与人劲敌交手也没有如此的紧张过，他感觉到从手腕处，一股莫名的气流顺着他的经脉流淌着，经过他的心脏，到达全身每一处，这种性命掌握在别人手上的感觉很不好。
跟着就是全身放松，这种感觉十岁的时候他有过，正是那人确认了他命不过二十，这说明关可要带他走不是无的放矢的，或许，真的有办法......
白纹没有出声，当他看到关可捏着莫子手腕后莫子都没有动，就知道不用出声了，不过她内心是真紧张，莫子的脸色又紧张到放松，让她悬着的心放了下了。
“还真是好摸，好歹你也挣扎一下”关可放开了莫子的手腕调侃道
“十五先生.....”白纹意识到了关可在干吗，脸色激动起来了。
“莫子跟着我，就是我的人了，虽然只有两年，两年后看他自己的意思”
白纹笑了，关可没有回答她，实则已经给了答案，都已经说到两年后了，那自然是说莫子能撑过二十岁。莫子的嘴角又抽抽了，不知道因为那句就是我的人了，还是因为关可的答案，摸出根烟又叼在了嘴边掩饰嘴角的抽抽。
“在我的能力范围内，我给你一个承诺”白纹没有说谢谢，虽客套，但没有意义，对关可来说她不知道她能承诺他什么，只是一个态度。
“我要这条船，还有喊十五就好，喊先生我起鸡皮疙瘩”关可说道。
“没问题”白纹都没有任何停顿“莫子二十岁后随时来取”
........
关可笑了“玩笑而已，那么认真。”
跟关可说话还真是费劲，俩人都有这感觉，但不至于听不懂，白纹觉得他是装的，为了掩饰他的年轻。
白纹回仓里去了，莫子靠着船头继续用嘴在玩他的烟。
“想问什么说吧”关可说道，莫子没有跟着回去，那就是有事。
“谢谢”莫子说道。
“嗯？我以为你比较好奇别的，真想谢谢的话，给我根烟”关可说道。
莫子倒是楞了一下“有点猛，抽不惯我也没别的了”边说边掏出了烟，没有过滤嘴，市面上最差的飞云烟。一般人都不抽，不是因为便宜，太猛。
莫子喜欢飞云的烈，够呛，本以为也没多久好活了，他需要足够粗暴的感觉来提醒自己还活着。所以他喜欢飞云吸入肺后那种爆炸的猛劲儿，就跟他出手一样，从来没有试探，直来直去，以最快的速度，最粗暴的方式结束。所以没有人觉得他好摸了，除了白纹，现在又多了个关可。
关可吸了一口，没说话，转身向船舱走去，莫子在背后看不到，关可的脸都皱起来了，这烟是真特么猛......